这样啊,月桥不置可否,顺便踩了宁府上上下下一脚:祖母就这一个念想还成了宿疾,可见是一直未曾如愿,不是孙媳不孝,这爹娘和几位婶子们也太不像话了,传出去那也没脸不是,阖家上下就这一个老夫人,怎不竭力满足?
她拍了拍胸脯,保证说着:祖母放心,孙媳是村里长大的,这做饭啊还是有一手的,不如我去给你做做?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正气勃勃的,老夫人心里却下意识的升起了一丝怀疑,只是在这档口这月氏主动送了进来,她若是放过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片苦心?
于是,老夫人便虚弱的笑了起来:那麻烦你了衡哥媳妇。
不麻烦不麻烦,月桥格外的贴心,还细致的问了一声:祖母,你可有什么忌口的或者说爱吃的?
老夫人顿了顿,道:倒是没有忌口的,我虽人老,但牙口还算不错,就是嘴里有些淡罢了。
这潜在意思就是说她软硬都吃得下,告诫月桥不用在这上头打主意了。
月桥含笑应了下来,模样天真无邪,欢欢乐乐的就跟着带路的丫头走了,屋里,老夫人一下沉了脸:这丫头,鬼精鬼精的,还真是个难缠的。
老嬷嬷给她捶着腿,谄媚的迎合着:可她再如何难缠,也年轻气盛了,还不是落到了老夫人你的手里。
老夫人往后仰了仰,嘴边溢出一声笑:你说得也没错,太年轻气盛了,仗着衡哥对她的喜爱便是不把咱们这些老的放在眼里,现在不治治她,往后还不得翻了天去。
大房的嫡子孙媳,便是往后这座国公府的当家夫人,若是这当家夫人没挑好,是个反骨的,她少不得要敲打敲打,让她好生听话懂事,安安分分的下去自然有那荣华一日,至少吃穿不愁,比在那乡下地方待着一辈子享用不到这些金贵的物事来的体面。
老夫人凸自想着,这厢月桥随着丫头方踏入那明德堂的小厨房里,正要问上一声,却不知何时,那带路的丫头已经不见了。
她看着这空荡荡的小厨房。房内只摆着两根菜叶子,一把米面,一小块肉,完全就是那夏大夫说的,让老夫人喝点清粥、喝点肉粥的分量,敢情,没她的那份?
月桥在四处搜寻了下,小厨房里一些佐料一应俱全,她看着那藏在角落处的辛辣呛鼻的椒和几根红艳艳的东西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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