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夫话落,便有侍奉老夫人的丫头薄荷出来传话:老夫人睡下前说了,让各位主子都回去歇息吧,这里自有我们做奴婢的照看。
月桥立于小辈中,见此微微一笑。
下一刻,立即有人严正义辞的站了出来:不行!如今老夫人突然病倒,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怎能安安生生回去睡大觉,万一待会老夫人身子又不舒服了怎生是好,这些丫头服侍得又怎能精心?
说话的是二夫人庄氏,她眼一瞥人群里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的月桥的方向,理所应当的把话引了过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侄儿媳妇?
所有人都朝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月桥微微一笑,眼眸流转,一下就照亮了整个屋子,柔柔弱弱的声音娇滴滴的响起:自然是这个理,想来二婶是要自荐侍奉了,如此也好,咱们小辈们也可观望观望二婶儿子这些长辈是如何做的。
立马就有人憋不住,勾着唇低下了头。
庄氏见她没上钩还倒打一耙,沉了脸:侄儿媳妇这意思是还未成侍奉过双亲在侧?
是呀,月桥眯着眼,天真的回着:我爹娘身子骨很好,未成生过大病,也不曾在床上多躺过几日。
庄氏原想暗讽她不孝,不曾想月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不说,还说自己爹娘不曾生过病,衬托她们这些娇贵妇人动不动就躺一躺,要人侍疾的来说,仿佛是在回讽她们连两个村里人都比不过似的。
庄氏一口气儿哽在喉头难以咽下,只带着几分僵硬:不会也可以学吗,你二婶我管着二房一大家子事儿,底下还有一大摊子人,着实走不开。
安氏也紧随其后开口:是这个理儿,我们大房事儿更多,娘还掌着府中中馈,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想来也只有衡儿媳妇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没被点到名儿的人纷纷点头,连几位大老爷也觉得除此外确实没有更合适的办法,宁公想起曾答应过的不得以孝道来强迫月氏做事,便问了句:衡哥媳妇,你觉得你娘和二婶说的如何?
自然是不怎么样。
月桥暗道,但嘴上却带着两分委屈:娘和二婶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儿媳从没有伺候过人,万一那伺候得不好,惹到了老夫人不高兴,可不能怪我。
宁衡是见不得美人受委屈的,尤其昨夜他们才你侬我侬,好生恩爱了一宿,这美人来侍疾,他不又得要独守空房了?
对于才得了甜头的人来说,这让他断粮,那真是比猫抓了还难受,便主动说道:娘,不若让几位嫂嫂也来帮帮忙吧,左右她们嫁入府里的时间长,也知道如何侍疾,这样祖母还能好得快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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