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帝嘴里轻轻溢出一声叹息。
这事儿真让他为难了,一边是亲弟,一边是心里认定的岳父,如今两人在朝堂上掐了起来,当着朝臣的面儿,他又不好去劝和,只得端坐于高台上,脸微微侧向淮王,使了眼神过去:淮王
啊,你说宁家欺人太甚,可有证据?
示意让他接了话说两句把这茬给过了。
不过淮王是谁,曾经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子殿下,如今又是有备而来,自然不肯轻易放过诉着委屈的宁大老爷,别说他还委屈,他委屈个什么劲?就他宁家做的事儿还有脸喊冤?
他嗤笑了一句,斜眼看着宁大老爷:宁公真真是会睁眼说瞎话呢,你宁家做了什么好事难不成你还不知道不成?
如果真不知情,那也只能说宁大老爷齐家不严罢了。
宁大老爷错愕的看着他,怒道:还请王爷明言,我宁家到底做了何事?
淮王摊着手,面朝重臣:昨日宁家人不知从哪儿探听到了那无辜女子如今安生的落脚地,不说登门赔罪,还遣了几个下人抬了几口破箱子往人家院门口一扔,那上头还附了一纸文书,日子都定好了,下月便要把人给抬进宁府,你们说,这不算欺人太甚是何?
淮王转头看着不敢置信的宁大老爷,讥讽起来:宁公还在诸位大人的见证下抵死不认,难不成你家夫人做事从来不曾跟你商量,问问你这个当家主人的意思?
我不
淮王摆摆手:宁公也别在狡辩了,事实俱在容不得你抵赖,你们宁家打的什么主意打量别人不知道是吧,不就是趁着如今把人弄进府,消了这场灾祸,以后揉搓扁圆还不任由你们?且不说这些,便是你宁家的态度就足以让人恶心了,别说一个宁家人,连一个管事都没有,更别提带着喜婆跟人好商好量了,咋的,你们这是毁了人家姑娘清白还准备强行拽进你们宁家门吗?我这爆脾气,就看不惯这嚣张跋扈的态度!
淮王噼里啪啦的说完,宁大老爷呆了,朝臣也呆了,连坤帝也扶着额不知是好了!
呆愣过后,整个朝堂之上一下炸开了锅,纷纷指责起来宁大老爷,这回连剩下的中立也纷纷开了口,宁家人做事不厚道,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而宁大老爷维护着跪着的姿势,一动未动,任由百官的唾沫星子险些把他淹死。他还能说什么,说他不知情吗?
夫妻一体,夫人造下的孽,只能由他来背,而他也丝毫不怀疑淮王会说谎,先不说淮王不是这样的人,就凭他对安氏的了解,这事儿,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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