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家虽然算得上村里的富户,但也没有那溜街逛园子的做派,像这种去戏班子更是逢年过节才有的活动,没成想,月余华去了两次倒是把戏班子的精髓学了一二,这要是没有人盯着赶着,恐怕早就成渭水府园子的一角了。
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爱好,月小弟呆呆的,脑子里转了转,非常上道的保证着:我我只是太无聊了,姐姐放心,小华立志是要做一个开遍大都的猪肉摊大商人。
月小弟把自己的胸脯拍得砰砰作响,一副要带着月家猪肉摊走出渭水府、走进金陵,一越成为大都第一商人的模样,还狗腿的抱着姐姐的大腿谄媚:等小华有银子了,就把银子全部孝敬给姐姐,一个子都不留!
月桥定定的看着,突然乐不可支的笑出了声儿,她不笑还好,就是个长得稍稍精致的江南里养出来的婉约姑娘一般,突然一笑,便犹如昙花盛开那一瞬,整个黑暗里便只看得见那一抹白,无法用言语来笔绘那极致的美丽。
月小弟看得呆呆的。
突然,月桥眼角一滴泪溢出了眼眶,她抬手轻轻拭去,拍了拍月小弟的小肩膀:那姐姐就等着有这一日罢。
姐。月小弟拖长了声音。
这又哭又笑的,可是不信任他月三爷?
月桥拍了拍衣摆,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行了,赶紧起来,今儿大过节的,你要久不出现,别人还道我欺负你了呢?
她刚侧身,一道风一般的影子从她身侧跑过去,月小弟一下就跑到了门口,手上扒着门框,朝她哼了哼:你本来就欺负我了,方才还把我按在地上揍了一顿,坏人,我告诉娘去。
月桥见他活蹦乱跳的,在后头冷冷的嗤笑了一声。
亏得她还担心这小子呢,还真是皮实得紧,一脱离了她范围便开始张牙舞爪的了。
大年节第一日就在这吵吵嚷嚷里走过。
初二,是回门日。月家也不例外,一早月老大便套好了牛车,等用了早饭,一家人就做车去了余母的娘家余家村。
余家村离月家村赶车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余氏娘家有两子两女,余母行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余家两位哥哥都是再老实不过的人,余氏则生得有几分泼辣,运道最好的当属余家老幺,月桥她这位春姨。
余春是个有成算的,早早便嫁到了金陵城郊,金陵皇都,天子脚下,虽她婆家也是一地地道道的农家,但天子脚下的农家和这偏远的山沟沟那又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