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恬曦仔细看着林清嘉,只觉得忽略了她蜡黄的面色,其实还称得上是个美人的,五官精致,一双眼称得上是顾盼神飞,生的极好。
林清嘉穿着细罗布裙,只用湛青色的绸滚了边,衣着简单,就连发髻也是梳着双丫髻并无旁的金银玉器装饰,两根红色的发带系在发髻下,温顺地垂在她的耳畔,承托得耳朵小巧可爱,圆润的耳垂上缀着一粒珍珠,那珍珠并不大,光彩温润,也好似林清嘉的气质。
秦恬曦发现林清嘉的背挺得很直,就算是抱着一个四岁的孩子,她也没有松垮腰身。她皮肤紧绷,少女的打扮,那双眼又有着看遍了万水千山的澄澈。这种沧桑与少女气息奇异地糅合在了一起,造就而成眼前独特的林清嘉,偏生因为她皮肤蜡黄,若不是仔细去看,就会下意识地忽略她身上的这种气质。
诸多学问之中秦恬曦最擅长的就是作画,忽的想到了美人在骨不在皮这一句话,这般天成的美人,就算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岁月之中磨砺,也不会失去其光华。
她自言是余杭人士,小门小户出身,从她的举止却瞧不出。
你怎么会有我兄长的玉佩。秦恬曦忍不住问道。
先是一愣,林清嘉含笑道:我帮过他一个忙,世子承了我的情,便赠与了我玉佩。
乔氏伸手拿杯呷了一口茶水,霆轩赠与林姑娘这块儿玉佩还是怀了不一般的心思,当年侯爷与她定情时候,便是赠与了她这块儿玉佩。
是什么情?秦恬曦好奇地问道,是因为林夫人救了他?
乔氏的眼皮子一跳,女儿天马行空的猜测让她也心里头犯了嘀咕,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自己儿子承了救命之情?
为人母自然牵挂儿子,乔氏也等着林清嘉的答复,希望不是孩子瞒着自己,在外头受了伤。
林清嘉摇摇头,说道:我替他补画。
补画?秦恬曦有些惊讶,声音就大了些,之后意识到那副画是自己毁的,有些不大好意思,清了清嗓子道:是那副垂钓图?
是。林清嘉点点头。
秦恬曦飞快地看了母亲一眼,那副垂钓图确实是母亲的心头好,她顽劣毁了画,也是因为这幅画,她开始学丹青之术。
越学就越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于天真,仿制一份同样的画卷就难如登天,更遑论是在原画的基础上修补这幅画作。
想到了这里,秦恬曦此时的眼里纯然是赞叹了,我见过那幅画,已经修补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仔细看也不明显,你太厉害了。
林清嘉不好意思笑了笑,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如果不是曾子澄坐在林清嘉的双膝上,只怕她恨不得上前来拉林清嘉的手。
乔氏听着秦恬曦与林清嘉说起了画作,失笑道:今个儿已经晚了,林姑娘才入京都,你这个小话痨就饶了林家姑娘罢。
林清嘉自然连忙说:不累的。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道,只是匆匆到了府里头,按道理不应该叨扰,只不过到了京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然后一路到侯府,还没有用晚饭。澄澄有些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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