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父在人生最后的一段时光里,某次有机遇去江南小住了一阵。那时,友人顾贞观为他介绍了当地一位颇有诗词才华的名妓沈宛。
生母自小在江南长大,是个汉族女子。而生父何以知道这个女子,皆因那些汉家文友的赞美之词。生父的文友里,属江南人士居多,闻听此才妓,慕名买场,又荐与生父。所以她的才华,生父很是欣赏。也许是对寻觅知己的渴望与怜惜,两人有情有意,遂结金兰之好。
生父回京后,托好友顾贞观将生母接入京城。只是由于种种原因,生母不能名正言顺地进入明府,只能在德胜门内置房安顿。
但好景不长,半年后,也就是康熙二十四年。生父抱病与好友一聚,一醉一咏三叹,而后一病不起。七日后,于农历五月三十日溘然而逝,年仅三十岁,虚龄三十有一。
面对生父的英年早逝,生母含泪返回了江南。只叹天公不作美,有情人终不成眷属,留下一段让人叹息的风流憾事。
回去后,生母才发现怀了身孕,一个弱女子的孤独无靠可想而知。雁书蝶梦皆成杳,她与生父自此连书信相交都是不能了。惺惺相惜的两人,便是阴阳两隔。
这个富家公子,不管对谁,都是坦诚相待。他交友“皆一时俊异,于世所称落落难合者”,这些不肯落俗之人多为江南布衣文人,如顾贞观、严绳孙等。他对朋友极为真诚,不仅仗义疏财,而且敬重他们的品格和才华,如同“平原君食客三千”一样,当时许多想升官发财的名士才子都围绕在他身边。
“山一程,水一程”与“风一更,雪一更”的两相映照,生父风雨兼程的人生路,正如其词。
他的好友顾贞观曾这样评价:
“容若天资超逸,悠然尘外,所为乐府小令,婉丽凄清,使读者哀乐不知所主,如听中宵梵呗,先凄惋而后喜悦。容若词一种凄忱处,令人不能卒读,人言愁,我始欲愁。”
也正如他的先生徐乾学所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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