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职责所在,当然不肯让路。其他阿哥忙上前劝说,不过都是半真半假。
正喧闹之时,梁公公面色沉重的打开了门。这梁公公是贴身内侍,他的表情就代表了万岁爷的心情。再看万岁爷,那副威严里多了几分伤心、憔悴。众阿哥见气色不对,便迅速往地上一跪。
等了片刻,万岁爷缓缓开了口:
“让随行的官员都过来吧。”
魏珠闻声说了声“嗻”,便匆匆走开了。
这期间,万岁爷的目光一直落在太子爷的身上,眼神里满是愤怒痛心。太子跪伏在地上,满脸惊惶不安。
很快,随行的文武官员都已经匆匆赶来,门前跪了满地的人。
万岁爷扫视了一圈,最后盯了太子半晌,终是失望的指着他说道:“太子胤礽,不听教诲,目无法度。他的越位行事,实在是有欲分朕的威柄之嫌。想想朕已包容他二十多年,他竟没有丝毫改过之意,反而愈演愈烈。朕思来想去,实难继承大统。”
说到动情之处,万岁爷早已泪流满面,连带着十八阿哥夭折的悲痛,全都一股脑的显露出来。
太子大为一惊,只觉得身子都是麻的,失去了知觉。战战兢兢的跪着,不敢出声。
底下的大臣一个劲的磕头,纷纷奏请:“请皇上三思!”
众阿哥也是赶紧磕头:
“请皇阿玛三思!”
尤其是大阿哥,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皇阿玛,二弟纵使行事有错,也罪不至此啊,还请皇阿玛三思!”
万岁爷顿了顿,开始历数太子的罪状:“先说近的,太子做为兄长,面对十八阿哥的突然夭折,没有丝毫哀伤,可见其心狠毒。单凭这一点,就实在不堪重用。再往远了说,二十九年,朕出塞途中生病,特召太子与三阿哥驰驿前迎。而太子到了行宫见到朕的病容,丝毫没有忧愁的样子,朕当即看出这个儿子绝无忠爱君父之念。不仅对朕大为不孝,对外更是放肆,处处仗势欺人,纵容侍从敲诈勒索,已然到了引起公愤的地步。”
万岁爷一面流泪一面向众人述说着,语气里满是失望与无奈。以至于气急攻心,捂着胸口一度昏厥过去。场面一片慌乱,魏珠慌忙请太医去了,众阿哥跪地一遍一遍喊着万岁爷。
最后,万岁爷可算缓了过来。看了看跪着的一片人,有气无力的对大阿哥说道:“胤禔,你负责看管胤礽。”
然后挥了挥手,让众人全部退下。
万岁爷以往对太子举棋不定,全是看在发妻的份上,现下终是做了决定,想必也是对太子失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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