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用手指了指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我神秘一笑,示意他蹲下。太子将信将疑的蹲在我旁边,看着我将小洞口上的一块凸起的软泥拿掉,随即就发现从里面退出来一只幼虫。
太子吃惊的看着被放在我手掌中的知了幼虫,说不出话来。
我问:
“您瞧瞧,像知了吗?”
他凑近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
“这也不是知了呀…”
“树上会叫的知了总不能出来就这么大吧,这可是幼虫。它会自己从地上的洞里钻出来,然后爬到树上,退了壳,不就成了知了?”
我这么一解释,他总算“哦”了一声,然后问道:“说吧,什么事儿?”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太子爷闲来无事的时候,到梨园听戏去。”
“就这个?”
我“嗯”了一声,他若是去了梨园,准能治好师姐的相思病。
太子手背在身后,缓缓说了一句:
“赖皮!”
随后便扬长而去,我冲着他的背影抬高声音又是一句:“太子爷一言九鼎,可不能耍赖啊!”
心中料他会去的,堂堂大清太子爷,总不能失信给了一个戏子。他走后,我拿起诗经也往回走。一边读着诗词,一边拿着团扇慢悠悠的扇风。这团扇两面绷的湖色素绢,上绣花鸟画,扇柄用的棕竹。我还有一个团扇,上面绣的是梨花。不过不敢用,总怕触景伤情,想起梨园。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读到这句,便合上了诗经。想来师姐的单相思也近十年,原来世间真的有惊鸿一瞥,只一眼,便定了终身。
三天后,太子真的去了梨园。赶在大清早天不热的时候,下了马车,随从敲响了门。师兄开门的时候,心里着实一惊,嘴上忙说着:“哟,太子爷来了,您快里面请上座。”
太子还是头一次去梨园听戏,他边朝里走边打量着,身后的随从跟着一刻不停的扇着扇子。师兄引了他到上座,拿出戏单让他选。太子草草翻看了下,说道:“有什么好看的戏,演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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