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房间挂满了大红绸子,桌上的两只花烛跳动的火苗,影影绰绰。据说这成婚时的红烛是要燃到天明的,有白头偕老之意。
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丫鬟小声道:
“十爷来了。”
念卿赶紧将红盖头盖好,听着十爷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只见十爷拿起秤杆,没有犹豫半点,便快速的挑起了红盖头。
接着就传来冷淡的声音:
“你早点休息吧。”
不容念卿多问,就已经抬脚出了门。
望着绸缎鸳鸯婚被,上面撒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念卿又委屈又恼火,洞房花烛夜,竟让她一个人独守空房,这算哪门子事。
内心五味陈杂的熬到天亮,十爷不知何时就出了府,问了下人才知,他一早起来就进了宫。
兴许是女人的直觉,念卿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后脚也跟着进了宫。
十爷进宫便找到茳蓠,只见她的双眼早已哭得通红。墙角边,他双手扶着茳蓠的肩膀,认真的说道:“我已经想好了,福晋虽然无法选择。但是妾…对,过段时间就纳你为妾,只要你不嫌弃这个位分。”
茳蓠听后,哭着使劲的摇头: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的。”
念卿躲在一处,见到这一幕,不由得连连吃惊,原是跑这儿跟别人私会来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君替别的女人擦拭眼泪,这心里的醋坛子翻了,总是要闹一番的。刚想上前,又忽的停住,若贸然行事,只怕会丢了郭络罗家的脸面。
十爷走后,念卿一路跟随着茳蓠,见前方是一处僻静地儿,忙厉声叫住了她:“站住!”
茳蓠虽认不得她是何人,但是听对方的语气,必是与十爷昨日刚大婚的那个嫡福晋了。
“知道我是谁吗?”
念卿又是一声,走至她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轻蔑道:“不过姿色平平而已,也想进十爷府?”
茳蓠只低着头,依旧说不出话来。
“记好了,有我在,你这辈子都休想攀了高枝儿,踏进这十爷府。就算是妾也不行,妾也比你这奴才身份高贵的多,也照样享尽荣华富贵。你一个身份低贱的奴才,只配伺候主子。”
念卿说完就面带得意的走了,在她心里,一个奴才,不配与她共侍一夫。
茳蓠站在原地良久,始终迈不动步。是啊,她能去哪儿呢,一个奴才,不过整天围着主子转而已,又有什么资格想着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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