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不禁犯嘀咕,好端端的提起四爷干嘛,嘴上却追问着:“你可是答应我的!”
他有些愣住,却又不想同一个女人辩解,只得转过身继续走。
胤禟走远的背影,我默默看了很久。或许,我真的成了落花。
每年三大节,太子在主敬殿接受百官朝贺,此次年节也不例外。当群臣纷纷向他行三跪九叩礼的时候,太子看着满地跪着的人,这一刻才突然体会到了君临天下的感觉。
万岁爷知道此事后,脸色就不太好了。太子有太子的礼仪,这三跪九叩礼乃是皇上的礼仪,他这一举动明显有越矩之嫌。加之太子与索额图向来走得近,而索额图权高位重,虽是自己得力的大臣,却满心辅佐太子。以至于越来越多的大臣也纷纷趋附太子门下,这隐然形成朝廷以外的第二个权利中心。对于这一苗头,万岁爷自然看在眼里。
一天小憩醒来,梁公公站在龙榻前等着给万岁爷更衣,但见他神色发呆,迟迟不肯起来,便小心唤道:“皇上?”
连唤两声,万岁爷才喃喃说着:
“朕逐渐老去,而朕的儿子们正当壮年。”
生老病死乃正常规律,万岁爷怕的不是老去,而是因为老去,他的权利就会被虎视眈眈的盯着。
梁公公惯有的陪笑道:
“万岁爷风采依旧…”
话还没说完,只听皇上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身为爱新罗觉的子孙,理应替朕分忧。但是朕也怕,他们的心里巴不得朕早点死。”
梁公公正要安慰,万岁爷便起身:
“去宣索额图进宫。”
皇上之所以不放心索额图,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与太子的关系不一般。太子的生母是索额图的侄女,这层沾亲带故的关系导致了索额图一心拥护太子。
而历代皇帝最怕结党营私,尤其是皇子与大臣之间拉帮结派,这些无一不威胁到皇权。前有唐高宗引以为戒,何能掉以轻心。万岁爷又生性多疑,太子在德州养病之时,便有意派索额图前去侍奉,不过是种计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