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太太却眼睛一亮,敲了下拐杖说道:“你不叫我查药材的事可以,但咱们府十几年来的账目必须查清楚,要是你连这个也不答应,我干脆回乡下去算了,跟个不孝的儿子住在一起早晚被气死!”
“娘!你这是做什么?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洗清明月的污点,挽回侯府的名声,咱们府里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乱下去啊,你就当体谅体谅儿子行不行?”卫志荣满心疲惫,头一次觉得这个家里烦得他透不过气来。
卫老太太瞥向低眉顺眼的林婉柔,冷哼一声,“若管账的没做亏心事,查个账怎么可能乱的起来?除非真有人监守自盗!”
林婉柔不得不出声了,“老太太,我冤枉啊!这些天明珠一盆接一盆地往我头上泼脏水,我真是百口莫辩,可我这么多年伺候老太太尽心尽力,若您都不信我,我……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林婉柔一扭身就要往墙上撞,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卫志荣急忙拦住她,怒喝道:“都不要闹了!一个个寻死觅活的像什么样子!”
几人安静下来,突然听见卫明珠轻笑一声,顿时又有了不好的预感。只听卫明珠漫不经心地说道:“一点小事闹什么呢?让陈管事查不就行了?他不是父亲的人吗?又不会偏帮谁栽赃陷害,有什么可吵的?”
卫志荣也不耐烦继续听她们吵架,沉声道:“就让陈管事查账,娘,这样总行了吧?还有你,明珠,我暂时不罚你只是顾全大局,你莫要得寸进尺,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卫明珠嗤笑一声,“原来你还有耐心呢?我的耐心早就用尽了。陈管事,父亲让你查账,你可得查仔细了,尤其是我娘的嫁妆。听说我娘出嫁时乃是十里红妆,好东西数不胜数,总不能我娘一病,嫁妆就没了吧?”
卫志荣恼羞成怒,整个人已处在暴怒的边缘,“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贪了你娘的嫁妆?!”
卫明珠看着他,将他从头看到脚,又偏过头去看林婉柔和卫明月,同样是从头看到脚,然后鄙夷地说道:“恕我眼拙,竟不知你们这身行头值多少银子,陈管事,记得查清楚林婉柔和卫明月有没有偷我娘的首饰来戴!若是她们偷了我娘的东西,父亲你总不会就任凭她们偷吧?堂堂忠勇侯的小妾庶女居然是小偷,传出去怕是要叫人笑掉大牙,还是说……堂堂忠勇侯不介意偷用重病发妻的嫁妆?”
卫志荣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这个不孝女!来人!把她给我……”
“用不着,当谁愿意看你们似的,我还嫌小偷污了我的眼睛呢!”卫明珠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转身就走,不管卫志荣怎么愤怒,也不管林婉柔和卫明月怎么装委屈,反正她想说的都说完了,谁还有耐心听他们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