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察尔一脸颓丧,待要起身却觉得腿上方才被他踏过之处一阵剧痛,低头看时大腿已呈现一团乌青,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暗力。心中又急又羞,又自觉失了颜面,良久方才扶着地缓缓站起。他为人虽粗豪,却有几分真性情,此时站起身来再打量李锡琮其人,便觉得他虽精瘦狡悍,倒也不失为一条好汉,佩服之心既起,当即抱拳道,“王爷好功夫,只是你赢我的是哪门武艺,不似我们蒙古人的摔跤,也不像是寻常汉人的功夫,能否告诉我,让我也输得心服口服?”
李锡琮朗然一笑,道,“这是我们汉人的摔跤术,叫做相扑,从秦时便已有了。”
忽察尔似是一愣,讷讷点头,似是自语道,“原来你们汉人也有摔跤技艺。”他怔愣片刻,便即点头道,“多谢你告知,你的酒量武艺皆不错,是个英雄,我很佩服。”
李锡琮笑得一笑,不再接话。二人将方才脱去的衣衫再行穿戴好,双双落座。周元笙心犹自突突跳个不停,上下打量李锡琮一道,确定他既无中酒,亦无受伤,方才略略宽慰,不免嗔看他,低声道,“真是托大,若在我面前输了,看你今日怎生拾回脸面。”
李锡琮笑了笑,贴近她,轻声道,“就是有你看着,我才一定不能输,也一定不会输。”
他眼中尽是狡慧,笑容明澈中透着丝丝顽皮,周元笙胸中好容易被按下的蓬勃热切又再度被激起,脸上倏地一热,连忙将目光转过,不敢再看他。
此时忽听孛日帖赤那笑道,“王爷是英雄,我们蒙古人最重英雄,愿意与王爷这样的人共商大计。早前王爷送给我们三部金帛重礼,我们很是感激。今日便想请教王爷一句,来日我们若出兵相助,事成之后王爷能给我们三部什么样的好处?”
他问得直白,李锡琮亦答得直白,“朵颜山、塔尔河悉数归你等所有,再开广宁、开源两地互市,如此可中三位之意?”
此话一出,三人不免互望了一道,孛日帖赤那与忽察尔眼中俱现惊喜之色,孛日帖赤那刚要开言,却听帖木儿忽道,“大哥,汉人多狡猾,他们的话不可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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