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笙笑问道,“这样的事,交给丫头们做不也一样,何苦要自己守着熬着,不难受么?”
漱玉摇头道,“说起来,三姑娘也是善解人意,她说那水是她要收的,就不该假手旁人,何况丫头们辛苦一天也怪累的,何苦再拿这些事烦她们,因此一应跟的人都不用,皆是自己亲力亲为。若说起善性,倒不是我当着姑娘面夸旁人,三姑娘可当真是菩萨心肠,满京师再找不出几个似她那般的了。”
周元笙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三妹妹竟是有了几分好奇,想着那段夫人已是如菩萨低眉般温柔,不知她的女儿是像那菩萨身旁的龙女一般,还是更有观音大士普度众生的慈悲形容。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这又是一个奇冷无比的故事,真心让人肝疼,有走过路过的,留个感受吧。
☆、陈说利弊
次日一早,周元笙去织帘堂给许太君问安,因周府规矩,少爷小姐们的早饭都摆在各自房中,请安过后她便回到还砚斋,随意用了些素粥小点,之后让人撤了饭菜,自去内间更换家常衣衫。
才换好衣服,就听外间漱玉唤了一声,“三姑娘来了,快请屋里坐。”周元笙与彩鸳对视一眼,目光中皆有些好奇,周元笙低声笑道,“且陪我去瞧瞧——这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三小姐。”
出得内间,转过紫檀嵌玉屏风,只见那琥珀书案旁站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女,家常鹅黄襦裙,外罩翠蓝织金褙子,亭亭玉立,似春日初绽的一枝迎春花,清丽秀雅,楚楚动人。
周仲莹眉目间亦满是好奇之色,迎上几步,福了一福,道,“大姐姐好,昨儿莹儿没给大姐姐请安,今日特来赔罪。”声音清亮悦耳,极是好听。
周元笙忙扶起她,笑道,“三妹妹说哪里话,和姐姐还这般见外不成。快起来让我瞧瞧。”
两人拉着手对看了一会,周仲莹侧头笑起来,道,“可算把你给盼来了。”周元笙笑道,“这话也是我想说的呢。”说着已拉着她的手去榻上坐了,又问道,“昨日福康郡主的生辰宴很是热闹罢?”
周仲莹道,“可别提了,福康那丫头竟是个戏痴,一个生辰宴罢了,弄得像是场堂会,水磨昆腔听得人昏昏欲睡,还硬是不让走,真把我气闷坏了。说起这个,姐姐想必也爱听那磨死人的昆腔罢?”
周元笙笑道,“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从姑苏来?”周仲莹摇头一笑道,“那倒不是,我瞧姐姐顶雅致的,适才见姐姐书案上摆着一副字,我见那上头的簪花小楷极好,所以才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