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项抿唇。
没通行证,两人翻了南门的墙,落地时正打晚自习的铃。冬天的小吃街不免烟熏火燎些,热闹也热辣,两个人穿校服,一眼就能看出是逃课来的。
齐项问:“寒假你回谢家还是回城南。”
“回城南,过年会去谢家呆几天。”白绩走走看看,“吃烤肉吗?”
蓝紫的灯光在头顶闪烁,蓝浪烤肉。
白绩眸光闪动,想起了刚住宿那会儿他跟齐项在门口探讨“弯直”问题,又搂右抱的差点还碰上嘴,竖起的手指不自觉蜷起,最后插在兜里。
“算了,吃麻辣烫吧。”
齐项定神看他,心里像拢了只蝴蝶乱扑,恍然找到了症结所在,他猜白绩刚才想的内容跟自己想的一样。
但他不知道怎么办。
这好像成了无解的问题。
*
期末结束,正式放寒假。
白绩一只手拖行李箱,一手拿着电话,脸上像结了一层霜,寒绰绰的,“什么裙子?你给我买?”
“你不是没考进前一百吗?”周雅雯也有点难以启齿,“那…你都答应小齐了,诶呀…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们为什么要打那个赌?小齐跟我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说给你选好舞了,我…我总不能让他给你买裙子吧,那像什么话!我就给你…买了,你放心,很长,过膝盖呢。”
“他他M..我没跟他打赌,他骗你的。”
白绩咔地按下拉杆,力道大的似乎要把行李箱砸碎。
边上几个叼着烟的二流子招摇走过,一字排开跟扫荡一样,中间被簇拥的男人,二八分的油头,走路比螃蟹豪横,他眼睛滴溜一转,看到前面的人脚挪不动道了。
小弟心领神会,嘿嘿笑,“鹏哥,又看上了?”
“手白白嫩嫩的。”另一个小弟跟着色迷迷道,“鹏哥还是喜欢白的,这么多年,口味就是不变。”
鹏哥不置可否,哼笑一声后谨慎地打量了前面的人。
形单影只,穿了身宽厚膨胀的面包服,颜色是柔和的奶油色,书生气十足,小绵羊似的。
他再低头看了眼自己裸露的脚踝,再看看前人瘦削的手腕和裹紧的脚踝,一看就虚啊,他不自觉充了底气,放下心来,冲前面的人吹口哨,“喂!”
“嗯?”
白绩正烦,薄唇紧抿,眼中是藏不住的杀气,他扫了眼一排人。
“……”鹏哥小腿肚直哆嗦。
两秒的寂静,刷刷刷,一排人九十度鞠躬。
“白哥!”
“?”
白绩眯眼认了会儿才记起来这几个人,被他送医院的八个小杂碎。
“喊我什么事?”
小弟笑得看不见眼睛,谄媚道,“给您拜早年。”
白绩目光如刀从他们身上刮过,最后停在中间鹏哥身上,他正瑟缩于人后,白绩指名道姓,“葛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