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绩没想到高端学府的迷信色彩这么重。
“唉,看来你这张护身符也没用了。”齐项耸耸肩,哭笑不得,“信命吗?我也给你拉拉?”
白绩根正苗红:“我更信马克思主义和□□思想。”
*
第一场考数学。
考场外,风吹过白绩的眉梢,眼前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配方,蒋睿跟朋友在走廊上嘀嘀咕咕玩手机,白绩倒数第一,蒋睿蝉联倒数第二。
只是这一次他扫了白绩一眼就低头玩手机了,没有选择来搭话,被揍服贴了。
白绩站如孤松,立在教室后门,他喉结滚动,耳垂发烫,随着秒钟滴答走过,心脏骤然一紧,胸腔中兀地翻涌起一种不安。
像瘫痪的人第一次复健总要磕绊,他怕犯病,不以自己现在的治疗进程...会不会考到一半没法凝神?如果蒋睿还他妈的抖腿敲桌子他会不会犯病?
白绩不怕失败,但对未知仍怀惧意。
白绩默默撸起袖子,拇指和食指按住手腕,青色的筋脉洇在瓷白的皮肤下,滚烫的鲜血正以人类肉眼难见的速度流淌,他深吸一口气。
“还有十分钟,都进考场吧,不要带与考试相关的书,手机更不能带进去,被我看见,管你打开没打开都一律算作弊,等着半期大会当着你们父母的面挨批吧...”
好巧不巧,监考的还是上回的老师。
白绩缓缓吐出口中气,转身飞奔向楼上。
“白绩!你去那儿!?又不考试了?”老师大喊。
白绩没空理她,时间不等人。
他脚步不带停地一口跑上隔壁那幢楼的五层,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缘故,他还有点喘。
这是年级前一百的考场,整齐摆放的书包,绝对安静的环境,考生都坐进教室了。
年纪第一不难找,白绩跑到最里的教室就在第一排窗边看到了正转笔的齐项。
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齐项更是起身走出教室。
“你怎么跑这了?”齐项看表,“还有五分钟,快回去。”
“拉手。”白绩定定地望着齐项。
齐项嘴半张,半秒的功夫从呆变成笑,里面有几分他也辩不清的味道,“拉手。”他伸出手。
白绩几乎是薅来齐项的胳膊,握在手里用力一捏,嘟哝道:“我好他妈的紧张。”也不祈祷,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齐项温声道:“我好运只分给你,你是第一。”
他小气,其他人想抢,抢不去,只能他主动给。
“走了!”,白绩来不及多说什么,拔腿就跑,跑一半又深深地回望齐项,好像还仓促地笑了一下,一溜烟人消失在走廊尽头。
“......”齐项虚虚握拳,抵在唇瓣遮住笑容,“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