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呢?担架!”齐项对着跑来的人喊,“傻跑什么呢?脑子呢!”
这时喧闹叫喊声才如潮水般涌入白绩耳鼓,他伏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努力瞧向齐项。
什么温润、礼貌、谦逊的伪装都在一瞬间被撕裂,此时的齐项如同困兽,桃花眼里淬了层墨刃,黑的骇人,怒火锋利如凝成寒霜,把傻乎乎往这儿跑的人都冻住了。
“齐项。”
白绩喊完倒吸一口冷气,从咽管里钻出一股沙土味的腥味,他摔得很重,刚才全部的力气放在挪脚上,疼痛后知后觉地再次缠绕于四肢百骸。
他疼的脸色发白,还有功夫思考,不知道齐项听没听见自己的声音,早知道听他的穿长袖长裤了,悔不当初!
“雀儿!”齐项听见,半跪在地帮他抹去脸侧的灰,没有贸然碰他,只嘱咐道:“你先别动。”
“哥,医生来了!”季北升边跑边道,“散开,别挤!”
刚所有人往这儿赶,跟赶集凑热闹一样时,季北升就跳台阶蹦下观众台,逆流而行。
运动会期间,校医院的救护车和医生都在体育场外侧待命,就怕有紧急情况发生。
救护车闪着灯开进操场,也因为它的存在场面一度很壮烈。
白绩对救护车有阴影,上一次进救护车时他都只有进气没出气了。
在他脑海里,救护车和生死相关。
“我应该还用不到救护车。”白绩断断续续地说,“刚才…”
“什么?”
齐项注意力放在医生那儿,听到抬上担架四个字后二话不说把白绩抱了起来,还注意错开白绩身上的伤。
已经上了担架的白绩:“没什么。”
算了,上救护车就上救护车吧。
齐项上车前,想起什么,指向还趴地上装死嚎哭的应裘,冷冷地对季北升道:“你去处理那孙子。”
*
救护车上。
两个护士给白绩处理伤口,医生检查他的脚踝和手肘,齐项成了无所事是却空着急的家属,只能帮白绩擦擦额头上的细汗。
“医生,怎么样?他脚踝被踩了,是不是断了?”齐项问,“不行就去立馨查,别去校医院了。”
校医院外号是兽医院,齐项对他们的医术深表怀疑,而立馨是丹市最好的私立医院,离丹毓也不远,齐项想让他们直接改道。
“足踝软组织损伤,不严重。”医生上冰敷,淡定道:“不需要去立馨,普通的崴脚校医院也能治。”
“普通?”齐项皱眉,“他脚踝都肿的馒头大了!”
“……”医生深吸一口气,“你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