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齐项敬重地喊道。
“过来。”齐老爷子把他带到一处沙发,坐下,“最近很忙?忙到没空着家,也没空来看我?”
“早上我去找季北升了。”
齐老爷子目光如鹰,直勾勾刺着齐项,问道:“从哪儿去的?”
“……”齐项没准备瞒,大大方方地说,“白绩家。”
齐老爷子语气加重,“我上回给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吗?”
“爷爷,我成年了。”齐项不卑不亢。
“哦?”齐老爷子呵呵一笑,“那就是翅膀硬了,你的小心思、小动作都瞒不了我,除了哪天你真的能把齐家握在手里,再跟我讲什么成年,齐项,你还没到独立的时候呢。”
“……”齐项也微笑,“齐家我是握不住的,爷爷,我没什么出息,要不您看看齐祺,她挺喜欢赚钱的。”
齐项也是硬骨头,上回见面那两巴掌似乎没把他打服,反而给他心肠打硬了,齐老爷子若有所思扫了齐项一眼。
他最得意的孙子,比那个混日子的儿子好太多了。
“我十年在你身上打水漂?爷爷有几个十年?”齐老爷子看他多了分怜爱,似乎齐项还是个执拗的小孩,他拽着齐项的手,老人横生的掌纹,褶皱的皮肤触感异常明显,他在有意展现自己的衰老。
齐项没动。
“不会是为了白绩那孩子给我闹别扭吧?”齐老爷子说,“我不让你跟他玩自然有道理,你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吗?白家…”
“不用。”齐项退后一步,敛眸淡然道,“不用您告诉我,我好奇,但更好奇他将来亲口说的过往,而非您现在告诉我的故事。”
齐老爷子点点头,也不强求,“那你就等他告诉你吧,为了满足这点好奇心,你也是费了不少时,还花那么多功夫帮他查应明友,需要爷爷帮你跟王局打个招呼,帮你们吗?”
王局是王荟的哥哥。
“算了吧,王局怎么也犯不上帮我一个私生子的忙,法治社会咱们别搞那些私人关系网,多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啊。”
齐项握着齐老爷子的手把它放回齐老爷子膝上,笑了笑,“我今天胃口不好,就先回去了,忙着给丹市警局增加kpi呢。”
齐老爷子摩梭自己的手,空落落的什么也抓不到,而眼前是齐项决然的背影。
“齐项!”
齐项回头看他。“你无论如何都是齐家人。”
齐项笑得谦逊,像画出来的太阳,说是温暖的,不过因为形状与颜色,就像他在笑,不过是因为两撇上扬的嘴角。
“放心,我没准备改姓,毕竟为冠上这个姓挺费人的。”
要丢八年的脸,再被人指着鼻子骂十年。
齐老爷子身陷光暗间,抬头目光径直射向齐项。
“你在对我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