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雯吵到现在忽然想起这一茬,嘶的一声看了眼边上站着的白绩,她儿子就是手快哈。
她正犹豫着如何开口,齐老爷子笑着瞄了眼白绩,点了点拐杖让所有人都安静,“一码归一码,他就是躺在棺材里也不能掩盖他教唆打架这个事实,但是我们也不乐意仗势欺人,孩子间的矛盾有时候自己个儿就能解决,犯不着在履历上都添一笔不光彩的,以后路都长着呢,是吧?”
他问齐项:“齐项,你觉得这事儿怎么解决?”
齐项微微一笑,其实到这儿就该把事情结了,他说,“不解决了,就这样吧,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都写个检讨自省一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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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报记过变成闷声写检讨。
齐老爷子让孙子做主,周雅雯自知白绩打了两拨人有点理亏,不想再生是非赶紧同意,而蒋睿现在贼信任齐项,指哪儿打哪儿,拽着自己爹的衣角让他同意,三家能做主的都同意,其余四家虽然有气但也只能咽到肚子里。
闹剧散场,乌泱泱十来个人出了拥挤的办公室,外面闷烈的空气都显得清新很多,出来时已经是下午第四节 课了,一个下午都快耗尽了。
白绩牵着周雅雯把她送出校门,他妈妈从来是温和不争的性格,这次为了他可算是耗尽了口舌,八百年没吵过架这回寸步不让,出门时脸都有些红。
白绩一路安慰了周雅雯,又蹦又跳证明自己身体没大碍才打消了他妈带他去医院拍片的浮夸念头。
送完周雅雯,白绩平白生出强烈的念头想去找齐项,因为看到齐老爷子带着保镖拉着齐项走的时候他内心无比不安。
他循着记忆往办公楼下的紫藤花长廊下,白绩下楼时见到齐项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离长廊还有两米的距离,响亮的巴掌声阻止了白绩的脚步,他顿在原地,只听前面转弯处传来齐老爷子中气十足的骂声。
“混账!我刚下飞机就赶过来处理你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破事!要是真背了个处分毕业,我让你老子打死你!”
白绩终于能够挪动自己的脚,猫一般轻声蹿到了树丛边,余光正好能够看到另一边的齐项。
他不爱多管闲事,看不起偷听墙角的人,但…那是齐项,白绩下意识的举动中担忧远大于好奇。
只见紫藤花开得热烈,淡紫花云的梦幻之下,齐项背手垂着头,被碎发遮挡的眉眼里看不清他任何神色,而黑衣保安无声地站在他身后,如同看着囚犯的监狱长,在白绩的视角看不到齐老爷子,只能听到他骂完人后粗重的呼吸声。
深深的压抑感。
风吹树梢,齐项在死寂中缓缓抬头,嘴角都是红的,他嘴角挂着恰好的微笑,不多不少,不真诚也不虚伪讨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笑容。
齐项:“我能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