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看不惯白绩怎么了!”应裘气急败坏地指着白绩环顾四周,“他!白绩!把我舅舅打到住院,差点废了我舅舅胳膊,他呢!?他白绩什么事没有,在警察局呆了半天就走了,连个案底他妈的都没留下,现在还能花钱来丹毓上学,他凭什么啊!”
“我舅舅呢!我舅舅都原谅了他,结果转头出院就被学校开除了,就因为十三中害怕他谢家,所以我舅舅一个优秀教师,明年要升副校长的人,现在只能在一个破补习班教书!”
“我凭什么不能恨白绩!白绩这种暴力分子就他妈该坐牢!我们应家就是跟他白绩有不共戴天之仇!”
“……”白绩拍拍齐项的胳膊,意思松手,“我可以。”
齐项松手,白绩一步步走到应裘面前,刚才还硬气的人一下子怂得小腿打颤,白绩站在他两步远,昂着头,面容冷峻带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没废了应明友、没打死你都算你们应家人走运。”
应裘:“你们听!他白绩眼里还有王法吗!?”
“闭上你的狗嘴!”白绩叱道,“我干的事我都能承认,你他妈干的事能自己说出来吗?只会躲在楼梯口嚼别人舌根,你他妈是蛆就找个臭水沟呆着,别裹着屎出来满嘴喷粪!别怪人看不起你。”
这还是白绩头一回撕破脸说这么多话,一通骂下来,齐项都傻眼了两秒。
“应裘,要点脸吧。”齐项这还能听不明白,他笑了,“装什么为了舅舅,说到底还不是为你自己?不就是说人坏话被白绩听到了,担惊受怕地找蒋睿帮你报仇呢?你小子在厕所嚼舌根能被我听到,在楼梯口讲人坏话被白绩听到,有这功夫不如写日记实在。”
全班再次哗然又被齐项说的想笑,什么陈年旧恨,什么角落密语,信息量太大了,那些被藏着的腌臜事一下子开诚布公交给众人评判。
应裘被噎地说不出话,像吃了秤砣般只觉得身子沉重,他是应家的骄傲,凭借扎实的成绩在富二代遍地的丹毓也交友甚广,有望踏入一个寻常人进不到的圈子,自小就接触比别人更多的机会......
他多怕自己拥有的一切被毁掉,一下从天堂掉入地狱,成为一个被人唾弃的小人,他…他害怕别人探究怀疑的目光…他害怕白绩和齐项的指责诡辩,谁能救他?
“干什么!白绩!齐项!你们两个怎么站这里!”
数学老师听说了这里的动静赶来,苍昊去找教导主任了,这时候他就是代班主任,他看到应裘肿着的花脸还有一地狼藉,又看了眼白绩,吼道:“你是不是收不住手了?外面打完回来打同学!反了天了是不是?”
这时候一直噤声的季北升突然站起来,“老师啊,白绩打人事出有因,你你凭什么先先指着他骂?是是、是应裘先先…先搞事的!”
谁也没想到先说话的是季北升这个软柿子,在他的带领下一些跟白绩玩过的也接连站起来声援兄弟。
他们主要是些二代子弟,心里跟明镜似的,当然懂要怎么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