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绩回过神,定在原地不动,拧着眉头不理人。他郁闷地看着齐项跟没事人一样躺着和自己说话,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脸,是永远不会感到尴尬吗?
离谱!
他的心里本来毫无波澜,如今也平白被烈日烘烤出三分怨气。
因此白绩站在门口与齐项之间隔着一横阴影,想天堑横亘于两人之间,他说话是平静又有点讥诮,“你为什么在这?”
“锁都是我撬的,你说我该不该在这儿。”齐项没听出他语气不对,反正白绩臭脸也正常,他刚趴了会儿,此刻心平气和的开玩笑,“我还没问你怎么上来的呢,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
“……”
凭什么就是你的?
白绩倔脾气上来了。
他撬门也有理?他俩都是不守规矩上来的人,谁比谁高贵?!
他大步走到阴翳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齐项,面色冰冷回怼他的话,“我飞上来的!”
白绩一过来就密密实实地挡住阳光,结实挡住了风扇垂处的风,如个小冰山一样,冒着冷气,宣泄着那被扩成八分的气恼。
齐项被他怼的不明就里,恍惚地眨眨眼,指尖捏住白绩校服外套,轻轻往下扯,好言好语,“怎么突然翻脸了?这么热的天,你非套个外套,莫不是闷出来的一身坏脾气?”
白绩甩开他的手,不冷不热地道:“我乐意。”
“是谁惹你了?”齐项猜测。
“没人…”我躁狂症,只有我惹人!
白绩垂眸,鸦羽般的睫毛垂落一片阴影,他吞下了后面的话,顿时没了争辩的念头,忖度着这话说出来怪委屈的,像多在意那点闲言碎语一样。
他索然无味地转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因为齐项占了八成的位置,白绩骤然坐下,差点坐在齐项的肚子上,他刚沾了点齐项的身子,弹簧一样地又站了起来。
白绩责怪地瞅着齐项,心说他都坐下来了,齐项是个呆子也得挪一挪吧?
“说话。”齐项不惯着白绩,他偶尔也不喜欢白绩闷葫芦的性格,你不说我不说,都不是肚子里的蛔虫,谁能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他耐心地跟白绩说:“你好好跟我说,要我挪开点。”
“……”给你脸了。
白绩翻了个白眼,只占了沙发横面的十分之一,半蹲半坐在沙发上,把挺拔孤傲的背影留给齐项。
齐项叹了口气,服输地给白绩挪了一半的位置,缩手缩脚地蜷在里面,他拍拍沙发,“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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