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周雅雯感觉不到他的情绪,还跟齐项打招呼,炫耀似的说着,“白绩每天都喝牛奶,他喜欢喝的。”
他怎么可能这么黏糊?!
“妈!”白绩狠狠用手背抹了把唇,赶紧打断周雅雯的聊天欲,“我要上学了。”
说完他接过周雅雯手上的包,弯腰就上车前还乜了齐项一眼。
周雅雯倾身,长发垂下,柔声提醒:“你看看伞带没带,今天要下雨的。”
齐项讨巧买好,“周阿姨,我带了,不行我俩打一把。”
“……”白绩像个着急离家的毛小子,急匆匆地要跟齐项撇清关系,“没有的话我会买。”
车门一开一关,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同一个目的地,齐项坐在后面瞅着前面那辆车的车屁股,他视力好,能看到白绩毛茸茸的脑袋在颠簸中一上一下。
白绩,妈宝?
这两个完全不搭的词让齐项忍不住抵唇而笑,但是这样有了活气的白绩反而让齐项稀罕,好像看到漂亮的玩具背着人的时候,悄然在夜色中蹦跳转圈。
他想,白绩这样的性子还挺招人疼的,如果他不生病就好了…
司机在后视镜瞧见齐项心情好,便搭话,“这谢家的大公子挺有意思的,这么大还粘着妈妈,谢太太还帮着他擦嘴收拾包。”
“粘人?”齐项摇摇头,幽幽叹了气,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到学校他肯定要找我麻烦。”
果然,齐项进教室时发现白绩就抱臂站在后门,跟个镇门神似的,凭一己之力把班级走后门的风气一扫而空。
“咳咳。”齐项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白绩身边,似笑非笑地问,“等我呢?”
“……”
白绩眼里晦涩不清,眼皮又被睁得只剩下眼尾那一撇褶皱,看着怪骇人,他根本不回答,正当齐项觉得没趣,要走时白绩小腿一伸给他使了绊子,在齐项一个踉跄没站稳时,他屈臂用后肘不轻不重地把齐项往里一顶一推。
“嘶——”
白绩终于开口,“笑你大爷。”
齐项一时轻敌,让他这小花招得逞了,扶着椅背往前一呲,在教室里划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如同蒸汽锅里到了一定温度,玉米爆成了米花,在教室里的人看他们争锋的场景,出现了几声吸气声。
“他怎么又去找齐神麻烦了?”
“昨天不是刚堵了应裘?他是不是要开始整治我们班了?”
“或许是他讨厌成绩好的?你看昨天挑了个班级第二,今天直接找上了年纪第一。”
他们窃窃私语声并没有影响到白绩与齐项火星四射的对视,但他们不像对峙,反而像…一场走刀尖的调戏。
齐项抚着后背,游刃有余地笑着,“你带伞了吗?要不要齐项哥哥带你去商店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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