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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个正在“茁壮成长”的小骗子罢了。

没意思。

“雀儿,雀儿…”齐项也看出白绩的情绪不对,匆忙地换了鞋追过来。

他以为是自己来迟了,白绩不高兴,故而觍着个脸,张嘴就要哄人,“花露水超市买拖鞋送的呀,撒了我满嘴。”

“小脸一冷,怪唬人的。”他仍旧笑着,“那个笔记的事,我昨天有事没写成,你这儿有空本子吗,我给你现写。”

“昨天…”

齐项的指尖还没碰到白绩,就被一手背挥开,啪的一声,跟昨天齐正晟打的一巴掌一般响。

“……”

齐项脸色也沉了沉,他火急火燎地赶来,被喷被打,还得哄人,又不是千年的王八,哪儿那么厚的壳遮住脸。

“白绩!”

“不用了。”

白绩终于抬头正视他,薄唇挑起转瞬而逝的笑,是如弯刀般的弧度,冽冽闪着曾被敛住的寒光。

“……”齐项的哑火被这个笑给浇灭,“白绩…”

“反正我也没想学。”

齐项眸光闪动,不禁缄默下来。

因为白绩眼里没有想象中的兴师问罪,他整个人恹恹的甚至没有失望,只是漠然的冷淡。

“对不起。”齐项低头。

“没事。”

“我…”

“滚出去散味。”白绩背对着齐项,“太臭。”

他也需要一个人的空间平复心情。

“……”齐项无可反驳。

他转身离开,像蔫儿了的大狗。

齐项没法解释,也不会敞开了解释,毕竟是家事。

他难道要说,昨天我家马戏团开演了,他看不得小丑的作态所以跑了出去,去找了一群傻逼喝酒,看着另一波小丑表演喜剧。

然后醉得不成人形,一直睡到快两点。

城北往城南,一个小时的路,他不住让司机快点开,几乎是飞了过来的。

“妈的。”

齐项在卫生间冲了一把脸,水滴顺着他的侧脸滚过下颌线,看到镜子里难得狼狈的自己,齐项咬紧了后槽牙,也没了笑容。

一宿没睡好,又被人泼了一身的花露水,加上一身酒臭。

更让他烦躁的是那挠心的愧疚感。

他本来觉得自己有理有据的,多少也是个受害者吧,偏偏白绩眼神里一下子熄灭的光让他觉得自己罪无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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