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收又再次拉住他,这一次牵住了谢青旬指尖道:“我母亲是胡姬,我在回番兰王宫之前,还有另一个母亲用胡语取的名字。”
谢青旬不解道:“什么?”
霍云收低声道:“纳明函。”
谢青旬重复道:“纳明函……若是换作大承话,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霍云收摇头:“……没有。”
谢青旬便颔首表示自己知晓,抽出手来向思贤殿去了。
纳明函……在大承话里的意思,是痴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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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九,霍云收孤身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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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二,谢青旬醒来时觉得从头到脚十分乏力,坐起身缓了一会儿,愈发察觉异常。
入耳是马匹时不时发出的响鼻声,身下是厚实绵软的貂毛坐垫,四面空间封闭,从厚重帘幕透进来些寒霜似的微弱光线,应是在夜里。
自己似乎……正置身于一辆静止的马车中。
“青旬……你醒了。”
谢青旬循声望去,便见沉七昭坐在脚边,神情满是踯躅。
谢青旬注视着他,眉眼间意味十分明显——等他的解释。
沉七昭嗫嚅道:“你想不想……去番兰看看?”
谢青旬蹙眉:“你去番兰作甚?”
沉七昭避开他的目光:“其实……我并非忠勇侯血脉。我母亲婚前曾同霍肃霆有一段情。”
饶是谢青旬素来镇定自若,乍闻此事也有一瞬讶异。
“所以……你不该叫沉七昭,而应是霍七昭?”
“不是霍七昭……是、是霍云昭。”
“……”
谢青旬敲了敲马车车壁:“你回番兰,是去夺嫡的?你想做番兰王?”
沉七昭摇头:“霍肃霆密室里有一样东西我必须拿到,可那密室邪门得很,并无钥匙与机关,唯有历任番兰王方能进入。”
谢青旬兴致缺缺:“送我回上郢。”
沉七昭焦急道:“善阐便快到了,拿了东西我立刻将王位给霍云收,青旬,求求你……”
谢青旬不耐道:“你自夺你的位,为何……”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你说善阐快到了?……我睡了多久?”
沉七昭愈发没底气:“今日是六月十二。”
谢青旬俯身逼视他:“你给我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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