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晋阳听闻,把她脑袋扳过来,食指蹭蹭她的下巴尖,凑近低语道:“来当我的小公主,只吃鸡巴不吃苦?”
随即整张脸就被她不客气地拿手按住,颇为嫌弃地使劲推开,原本挺拔的鼻尖都被按到变形。
“满嘴浑话!”明月趁机从他身上跳下来,叉着腰指责。
两人身上本就没什么遮挡物,她这番动作无疑是将自己的身躯完全展露给高晋阳。瞅见他两腿间的东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之时,明月举起手里的相册挡掉他意欲不轨的手。
口中仍在继续刚才的话:“我都被你带坏了,上次陆与辞还说我嘴里没个正经。”
“别什么锅都往我身上甩,我可没教过你管他叫爹这种事。”
“你再说!”明月更是恼,举起厚重的相册想砸他。
高晋阳习惯性抬臂格挡,眼睛正好落在其中某一张照片上。
“这不是阿泽吗?”他和赵和泽平时的私交实在不算多,若非明月的关系,说白了顶多不过是世交家族的儿子,算不得多紧密。没想到竟然能在陈年相册里找到与他一起的合照,让高晋阳颇为意外。
不过这也太久远了……
照片里的他都还穿着高中校服,蹲下来和另外两个小豆丁一边高。
明月听闻,放下高举的手:“哪个?”
“这个。”高晋阳把相册拿过来,指给她看。
“哇,还真是诶。”她也很惊讶,“不过……为什么阿泽头上缠着纱布啊?”
高晋阳稍作回忆便想起来,却反问她:“你不记得了?”
明月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记得,她是知道好像曾经赵和泽脑袋上受过一次还挺严重的伤,虽然这也是后来听长辈们提起时无意间了解的。那时候他们在讨论些民间传闻,有一条则是说男孩子小时候面相上总是要有次大点的伤痕,才能长得大,便免不得提起赵和泽那次。
她的答案并不让他意外,可高晋阳仍旧说:“小没良心的。”
“怎么突然骂我,他磕着头还能是因为我啊!”
本以为自己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可看到高晋阳的表情,明月原本抬高的下巴慢慢收回来。
不……不是吧?她心里犯嘀咕。
怎么平时好事没见分着份,什么坏事却都有她搀和在里头。
“你五岁那年,心野了非要去爬你们学校后面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我们不让你去,你就自个儿偷着去,结果到铁架子上头下不来了。我们漫山遍野找你没找着,最后是阿泽发现你的。那时候他也才六岁吧,爬上去把你接下来的时候你没站稳,是阿泽松手跳下去给你当回人肉垫子。你落地上没啥事,他额头这儿被石头磕破,缝了整整八针。”
提起这个过往,高晋阳都有唏嘘。
他把这件事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从头至尾赵和泽就没哭过,眼泪肯定是掉了,但只是疼痛刺激后的生理反应,并未因为受伤和惊吓,与同年龄其他孩子一样扑进父母怀里寻求安慰。
八针,高晋阳也是受过伤的人,当然知道有多疼。
六岁的孩子能做到不哭不闹,那次开始他才觉得,赵家这小子有点气性,以后指不定有出息。
没想到其中的内幕竟然是这样,明月看着照片里那个额角打着纱布还和她一起对着吹泡泡的赵和泽,感慨:“那我还真是打小就不让人省心啊。”
“可不是吗。”高晋阳把她搂过来,把她的四指捏在手心,用拇指指腹摩挲着,“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你什么。”
今生一个个排着队上赶着地来还债,还特么都甘之若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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