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抓住了被子一角,然后立马掀开扑了上去,大声喊着:“不是吧你竟然在睡觉吗!”
然后,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她发现自己身下压着的人,明显不是少女的柔软感觉,抬头对上那张和陈槐有八成相似的脸。
“淮,淮哥儿?!”
明月立马从床上弹起来,向后窜了好几步,直到后背贴到墙壁,再无退路。她食指指着睡眼惺忪的人:“怎么是你!这不是槐妹的房间吗?你在你妹的床上睡觉?!”
陈淮揉着头发坐起来,似乎还有些困顿的样子,并未急着回答。他闭着眼缓了几下,才呼出一口气,才说:“我和她换房间了。”
声音中虽有些疲态,但一如既往的清冷。
“咦?”明月歪头,“怎么突然换房间?”
“这边背阴,她冬天嫌冷。”
“还真是娇惯,又不是没有地暖。”明月哼了声,她住在陈家时多数都是和陈槐睡一张床,从未觉得太过寒冷过,唯有陈槐,时不时地就喊冷,明明暖气开得其他人都穿着短袖在家里走。
既然陈槐不在这里,明月也没有逗留的理由,连蹦带跳地跑去了另一间屋子,完全忘了问陈淮刚才的话他听见了多少。
而后者倚着床头,打了个哈欠,眼神变得比刚才明朗无数的同时,表情也比平时还要凉上几分。他这边心中正思绪万千,却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自己妹妹的一大声惊呼——“卧槽?!”
陈槐两只手死死攥住明月,攥的她的脸都因为痛楚有些扭曲才松开。
她把明月刚才说的话努力消化完,嘴上机关枪似的讲起话。陈槐和她沉默寡言的孪生哥哥截然相反,完美地遗传了陈姨那张利索的嘴皮子:“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陆家兄弟这下手也太快了吧,你怎么这么傻了吧唧地就从了,一点立场也没有,我知道平时你住在他们家的时间比较多,和他们感情上比较亲近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个发展是不是太迅速了一点啊,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
“停停停!”明月抽出手打断她,“你怎么话密得和陈姨一模一样!”
“我妈不姓陈!”陈槐鼓着腮帮子纠正。
这话她不知道跟明月说了多少次,但也就只是说说而已。明月叫人的法则完全遵从她的偷懒原则,陆妈妈不姓陆,她叫她陆姨,陈妈妈不姓陈,她就叫她陈姨。明明是自己图省事,还非得说是人员构成太复杂,称呼不统一显得很凌乱。
几个阿姨倒是一点不在乎,反正年轻的时候她们被人叫“陈家媳妇”“陆家媳妇”也不是一天两天,不想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计较。
但是这么多年来,唯独陈槐孜孜不倦地纠正着明月,但明月也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依旧“陈姨陈姨”叫的欢。要是再往前几十年,她们俩这个对话说不定都能成个接头暗号。
“这事我哥要是知道了,家里不知道又要被冰冻多久。”陈槐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
听完的明月顿时哭丧着脸,又支支吾吾地把刚才走错房间的事情告诉了她。
陈槐立马跳的两尺高:“明小月啊明小月,你这是闷声作大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