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到白牙鲜血淋漓的那一刻,她脑中什么都没想。
她什么都没想,偏偏那之后的无数白天黑夜,总忘不掉那次离别。
是为自己的弱小?
不,是为自己因弱小而失去它。
又为何惧怕失去它?
因为失去令人脆弱,令人在无谓的情绪中挣扎。
情绪交织时,分不清彼此,就像有情与无情,自私与博爱,常相伴而行。
她问卫临棹:我何时入道?
卫临棹反问:你入何道?
她答:我入情道。
卫临棹不置可否。
今日她方知所入究竟何道。
白牙助她入道,入有情道,亦入无情道。
为失白牙而悔,是有情。为不愿悔而不愿失白牙,是无情。
苏斐然将《道德经》翻过最后一页。为韩述而温书,却温故而知新。
道不可名,名之则非道。道有万千,举其一则失其众。故有道与非道。
情有万千,举其一则失其众,故有情与无情。
“那么,”苏斐然问:“何不以多情入道?”
卫临棹答:“何妨一试。”
苏斐然欣然离开,将有朝一日必揍卫临棹的念头暂时搁到脑后。
悟道成功的畅快充斥身心,令她举止轻快,便再度想起姜花花。刚来到门前,姜花花便走出来,无声地问:“你来做什么?”
苏斐然说:“疗伤。”
姜花花反手关门。
苏斐然踹开房门将姜花花摁倒在床上。
姜花花横眉竖目,却说不出话,只奋力挣扎,可毫无作用。
苏斐然好整以暇看她挣扎,说:“喊师母。”
姜花花扯了下嘴角,别过头去。
苏斐然将她的脸扭过来,又说:“喊师母。”
姜花花张口就咬。
化玉功发动,硌得她表情扭曲。
苏斐然慢悠悠松开手:“或者你想打一场。”
姜花花目光灼然明亮,下一刻,噼里啪啦众多法器向苏斐然砸来。
两个人从屋中斗到屋外,从院中斗到路上。姜花花练气期就敢到处撒野,正是因为她身有依仗,法器不要钱似的砸,和撒花一样纷纷扬扬,全向苏斐然招呼。她砸一件,苏斐然没收一件,到后来收法器收得手软,觉得这样不行,干脆一剑送她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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