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然按上他嘴角,轻声:“你。”
姜昭节抓住她的手指:“我不是东西。”
苏斐然点头:“你的确不是东西。”
“那我是谁?”姜昭节问。
苏斐然抓住他的衣领:“你是你。”
“不。”姜昭节攥住她的手,扯开的衣领下,他的肌肤染上桃花颜色,这颜色慢慢绽开,像春风吹拂中,颤抖着舒展蓓蕾的花儿一般,欲开还闭。他闭了闭眼,声音细微颤抖:“我是谁?”
苏斐然:这人要疯了。
悟性本来就是她的短板,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就连双修,都要面临这样的窘境。她思索一番,无奈脑中一片浆糊,没想出所以然来,另一个念头便占据脑海。
说什么说,这种时候当然要做!
苏斐然再用力,那道脆弱的防线轰然崩塌,姜昭节趔趄着向她倒来。苏斐然麻利翻身,将他锁住,微笑道:“你是我要睡的人。”
衣衫凌乱。苏斐然低头,看到他轻颤的喉结,到两道平直的锁骨,既而是剧烈起伏的胸膛。心脏强劲地跳动着,搏出的血液熏红肌肤。像那日在魔宫牢狱中,他被浴桶中蒸腾的热气熏染,全身上下都泛着粉红,唯独面色沉静,目光端凝,像利刃淬火时,极冷与极暖交融,最终铸成朴拙剑锋。
令人总想试一试,他究竟是暖,还是凉。
那一次,她这样想,便这样做。她触到他的肌肤,感到他的温热,又触到他的目光,感到他深潭静水的凉。仍然是那样暖,那样凉。
这一次,她同样好奇。她想将他层层剥开,看他内里的质地,或者真如名剑,透体寒芒,无懈可击,或者像普通人那样,燃烧起来时,任它明月星辉,皆不及这火焰明亮。
姜昭节似乎放弃反抗,他不再抓苏斐然的手,不抵拦她任何动作,只是拥抱她时,又低声在她耳畔询问:“我是谁?”
霍然洞开,露出一线天光。苏斐然恍然,答:“你是——姜昭节。”
话音刚落,方才安静如鸡的姜昭节一举翻身。
苏斐然反应不及,便与他位置调换。
苏斐然:……卑鄙。
下一刻,再度翻滚。
偌大的草坪上,禁制之中,两人滚了一圈,又滚了一圈,还滚了一圈……
正要再滚一圈,苏斐然果断开口:“你想滚?”
姜昭节不动了。
苏斐然也终于借到了她想借的东西。既然有借,自然有还,两人在这一借一还的过程中,达成了生命的和谐。而苏斐然也终于得到那个答案。
姜昭节的手感果然不错。
苏斐然毫无心理负担地比较一番,最终敲定,姜羡的手感像牛奶,姜昭节的手感像牛肉,果然是一家人,都很牛。
饭后不宜剧烈运动,剧烈运动后便如饭后。苏斐然躺在那里看着蓝天,感受丹田中灵力翻滚,拓展经脉。
两人都不做声,过了一阵,姜昭节道:“花是假的。”
“致幻是真的,其他作用是假的。”苏斐然大方承认。那花朵只是致幻,甚至连致幻功效,对具有“镜花水月”能力的她来说,也要大打折扣。
这只是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