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苏斐然直起身,若有所思:“你的灵力暴动尚未停止,自然全身都痛。”
“不。”姜昭节反驳。
苏斐然问:“怎么?”
可姜昭节再不言语。他像有话说,又咽下,点头:“你说的没错。”
“可这样的痛,姜羡经历过不止一次。”苏斐然见他耳尖仍渗出红色血珠,不禁探出指尖轻触,“我只是咬上你的耳朵。”
“他自然比我痛苦千万倍。”姜昭节声音僵直:“我自然不及他。”
“我见他时,他是三灵根,木水土。”苏斐然的指尖自他颈项向下,一路划过中线处浅浅沟壑,点在丹田:“金灵根在你。”
“火灵根在江潮生。”姜昭节扣住她的手,却动作无力。
“唔。”苏斐然想想,“真好。”
“真好。”苏斐然俯首浅笑:“牺牲他一人,成全二、不,四或五人。”
“他不会死。”姜昭节突然道。
“嗯,当然。”苏斐然道:“我不会让他死。”
姜昭节深吸一口气:“同心应在我身上,他死我便死——家族不会做出如此选择。”
“他痛你便痛,他死你便死。”苏斐然了然:“这样让你少些愧疚?”
姜昭节未言,苏斐然又道:“可你总不及他痛。”
姜昭节闭眼:“你想如何?”
“把他的东西还给他。”苏斐然干脆利落。
姜昭节答得同样干脆:“做不到。”
苏斐然并不意外:“你以金灵根踏入仙途,以单灵根拜师大宗,要你归还,你自然不愿。”
姜昭节摇头,看苏斐然半晌,却未说原因,只沉沉开口:“你对我颇有恶意。”
苏斐然斜靠床头想了想:“你当日便对我颇有恶意。”
姜昭节摇头:“并非如……”
“我与姜羡几次亲昵,你皆中途出现坏我好事。又几次三番要姜羡与我划清界限,计划不通,便要我与姜羡分手,劝我另寻他人。”苏斐然桩桩件件数来:“最后我与姜羡玉成好事,你却在院中舞剑,令院中花木悉数凋落,害我损失大笔灵石。”说完,看向姜昭节。
姜昭节无言,只一口气未喘匀,便剧烈咳嗽。
苏斐然等他咳完,总结道:“不过姜羡既然对你有此大恩,你不欲我坏他仙途,情有可原。但我不喜为他人着想,且——”她眉眼舒展,平平淡淡:“我记仇。”
姜昭节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身体忽而抽搐,再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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