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然道:“长命果有何作用?”
“柳弱水没和你说?”秦姒讶异。
苏斐然道:“我不信。”
秦姒粲然一笑,霎时间光彩慑人。垂眸时,光华尽敛,她轻叹道:“三生花、梦想草和长命果,以此三物为引,可成丹药,名忘情。”
苏斐然立时想到:“令人无情?”
“傻话!”秦姒断然一声:“人生在世,岂能无情!若忘情,要么成就太上,要么——”她直视苏斐然,吐字皆有分量:“死。”
苏斐然摇头:“我不懂。”
谢瑶芳忍不住插话,向苏斐然道:“人有喜怒爱恨,即便没有,至少有生生之情。若无生生之情,那便去寻死,岂不是就成了死人?”
“那,”苏斐然蹙眉不解:“何谓无情?”
秦姒正色:“何谓‘天地不仁’?”
苏斐然肃然端正道:“有仁则有为,则有偏私。天地无为且无偏私,不施仁于万物,故万物得其自然之性。”
秦姒又问:“如此,则天地有情乎?无情乎?”
苏斐然稍作沉吟:“天地无情,却令万物顺其本性。天地有情,却置万物于不顾。”
“有为方能‘为而不恃’,有功方能‘功成而不居’,”秦妫追问:“如你所言,天地如何置万物于不顾?”
苏斐然默然良久,答:“天地不曾置万物于不顾,只万物自身不能察天地所为。”
秦姒道:“如此,则天地有情乎?无情乎?”
苏斐然不假思索:“天地有情。”
秦姒问:“天地有情,又为何不仁?”
苏斐然不能答。
秦姒莞尔:“道有,道亦无。天地有情,天地亦无情。”
苏斐然直视她:“我仍不能解。”
“那便不解!”秦姒挥手:“将它忘到脑后,再有一日偶然想起,你便解了。”
谢瑶芳全程围观,不禁多看秦姒两眼。
秦姒察觉立刻看回去,向她一笑,明眸善睐:“如何,为我风采所慑?”
谢瑶芳脸一红:“不可能!”
秦姒抵着下巴,含笑凝睇:“我自觉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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