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只说回答,却没保证是实话。
卫临棹颔首,又问:“你可发育了?”
苏斐然讶然。那魔修在引导她修炼前,也问过这问题,当时她只想一簪扎进他心脏,可现在卫临棹又问,她才觉得蹊跷。
难道这问题真有什么特殊意义?
卫临棹便解释道:“发育前的身体不够成熟,若开始修炼,便是揠苗助长。发育结束后的体质又相对稳固,贯通经脉非常困难。而这之间的几年,可塑性最强,便是修士从练气到筑基的最佳修炼时间。”
苏斐然怔然。
卫临棹请问:“怎么了?”
苏斐然摇头:“我已经发育。”
卫临棹点头,垂眸绾着宽大的袖口,灰袍更衬得肌肤如玉、骨节如竹。半晌,他开口:“你可见过一位魔修?”
苏斐然答:“我曾见到两名筑基修士斗法,他们分别称呼对方为儒修、魔修。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其中某位?”
“儒修?”
“是。儒修说,杀魔修是他的本分,魔修说,杀儒修是他的爱好。”苏斐然道:“你说那魔修死了,难不成便是那儒修杀的?”
卫临棹点头,神色郑重:“你可知那儒修身上有何特征?”
苏斐然低眉回忆,半晌,想起什么:“我担心被发现,就没有靠近,但听那儒修的声音,应当还未长成,那魔修也说儒修年纪轻轻便已筑基,想来年岁不大。”
说话时,苏斐然打量卫临棹的表情,斟酌着问:“你要为那魔修报仇?”
卫临棹却摇头:“那魔修死前已经在凶手身上留下记号,他师门的人能够轻易找到凶手的踪迹,轮不到我来报仇。我只是看他死在那里,有些好奇。”
卫临棹说得漫不经心,苏斐然闻言却心中一跳。
凶手身上留有记号!
苏斐然脑中闪过当时场景。魔修死前试图用通讯石传递信息,她直接打断,此外再没有异常。如果他当真做了些手脚,那么,他手握通讯石便不是为了通讯,而是为了……遮掩他的真正目的。
而她果然只注意到这点,却完全不记得他的另一只手当时在做什么!
念及此处,苏斐然收敛心神,似不经意地问:“那是个什么样的记号?凶手难道不会发现?他如果将记号抹掉,那些报仇的人不就找不到他了?”
“以神识为记,如果消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凶手死,要么,追凶者死。”
这是最坏的结果。
以苏斐然目前的实力,杀死对方的可能性接近零。
她还想旁敲侧击地询问,但卫临棹并没有给她机会,又将关注点投向了儒修。
问:“你可记得上次见到他,是在哪个方向?”
苏斐然直接说:“我不认路。”
卫临棹诧异:“你可以看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