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的叶明月便随着薛氏一块儿也跪了下去,对着座位上的叶绍松磕了个头。
她自然不会真磕,不过是弯了腰,做个样子罢了。
这时就听得叶绍松中气不足的声音在说着:“都起来吧。”
于是叶明月便扶着薛氏的胳膊,一块儿起身站了起来。
叶绍松的目光在叶贤嘉的面上转了转,随即又在薛氏等人的面上转了转。
轮到叶明月的面上时,他目光多停留了片刻。
叶贤嘉便赶忙的说着:“这就是月姐儿。”
叶绍松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孩子相貌倒是生的极好。”
然后便挥手示意着身旁的丫鬟上前来,对着叶明月温和的说着:“你出生的时候远在苏州,祖父也没法送你些什么。现下一并补上吧。”
叶明月瞧着面前丫鬟手里捧着的螺钿锦盒,心里天人交战。
她以往无意之中曾听得薛氏和叶贤嘉聊起过,晓得这个叶绍松因着以往风流的缘故,身上曾经是得了些个不好的病症的。虽然后来是治好了,可她也是不愿意接他的东西。但现下第一次见面,长者赐,那是定然不能辞的。
于是她便暗暗的将一直捏在手中的葱绿色绣茶花的潞绸手绢摊开放在了手掌中,然后才伸了双手接过丫鬟手中的锦盒,又垂首行了个礼,温温顺顺的说着:“谢祖父赏赐。”
语音娇柔清甜,温软如棉。
叶绍松听了,止不住的就赞道:“这孩子的声音就是一管箫,极是动听。”
叶明月听了,心里难免就觉得有些膈应。
叶绍松这夸奖听了,怎么就是觉得有点别扭呢。
而叶贤嘉则是面色微沉。
父亲说话到底是欠考虑。这样的话,原是秦楼楚馆之间用来夸赞那些乐妓歌女的,怎能用在闺阁之女的身上?而且还是自己嫡亲的孙女儿。
于是叶贤嘉便转了头,对薛氏和叶明月说着:“我和齐儿留在这里同父亲说说话儿,你们两个就先去后院同母亲请安罢。”
薛氏答应了一声,开口对着叶绍松作辞,随即便领着叶明月出了屋子。
而刚一出门,叶明月就将手中用手绢儿紧紧包着的锦盒递到了小茶的手上,吩咐着:“待会找了个地儿,趁没人瞧见,埋了这个。记得埋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