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只相貌不错,有楚楚动人梨花之姿,似乎也有些小才。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她应该不会这样普通的。”把安复临逼得藏在深山的女郎,怎会是这般无害的纯真女郎?
谢景恒漫不经心地笑道:“错觉吧,像袁家女郎这种贵女,建康城里一抓一大把,哪有什么怪异之处。吾妹这般女郎才不对劲。”
无视他的调侃,谢幼安指骨敲了敲桌子,确定地道:“你替我仔细查查,过几日的登山雅集,我要和袁家女郎好好交谈下。”
“好吧好吧。”谢景恒也不问她想作甚,漫不经心地便应下来了。
“阿兄?”
“嗯?还要我作甚?”
“萧时禹哥哥操练的水军,据说军容颇佳?”萧时禹是谢母萧氏的侄子,也就是谢幼安的表兄。
谢景恒咦了声,这才问道:“你到底想作甚?”
“终于等到你问我了。”谢幼安垂下眼睫,轻笑道:“意在谋北。”
“什么?”
“谋取燕国。”
谢景恒震惊地看着她,半响无语,直到看清她眼中没有一丝玩笑,久久静默,才道:“为了陆恒?是他想要北伐对吧。”
见谢幼安颔首,他又道:“你可知道,陆恒北伐无论胜败,对整个谢家都没甚么好处。”
“嗯,大概吧。”如果说谢家会有人支持她,能理解她一女郎心中深藏着志向,那毫无疑问便是谢景恒,她道:“但也无所损益,你我小辈便当全太公遗志,有何不可。”
太公谢安为宰相时,劳苦功高,但也深受各方忌惮牵制。他逝世前仍想着开春北伐,收回故土。
“你既然都想明白了,我还能说什么。”谢景恒神色复杂极了,叹气道:“萧时禹第一次操练水军,能有多大成效。吴郡四处皆水,那里水军才操练的好,你打他们主意去。”
东晋只重步军和水军,很少一支的骑军是陆恒麾下亲自操练的,虽然锐不可当,但人数太少了。
“吴郡多是私兵,用来守着他们自给自足的庄园,必定一个兵都不肯借出来。”
“也是,但萧时禹手里一千水军,能抵什么用?”
“有没有用,日后才知晓。况且我希望萧家能摆个态度。”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分功,整个北方士族的立场,足以大过皇族。”谢景恒眼带赞扬,又道:“但萧家那儿不急,你把王家袁家说服了,萧家自然急着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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