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恒轻笑了笑,道了句:“原来还有吾妹幼安不知道的东西。”才指了指暗处的坐垫,让她看着那处,道:“坐那儿去。”
谢幼安绕过屏风坐下,便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先别说,我自己来找找。”她盯着那看似普通的屏风,若有所思的站起身,在谢景恒意外的目光下,伸手摸了摸屏风上的画。
“不对啊。”
半响,她回到屏风隔开处,跪坐了下来,摇头道:“我看不出,还是你说吧。”
谢景恒笑了一声,“好险,好险,你若是轻易便看了出来,岂不是白费我数年苦思。”他走到谢幼安面前跪坐下来道:“这儿三楼只有两个雅间,左右各一间。进来时你也发现了,两个房间隔得很远。”
见谢幼安垂眸思索,他赶紧抢在她悟明白前说道:“其实障眼法罢了,门相隔的远却不代表两个雅间隔的远,其实这两间是通的。”
“相通的?”
“对,子母间,此处雅间是母,那间是子。”
“何意?”
“你方才已经看出来了,这屏风不对。”谢景恒笑了笑,说道:“看着那么厚却一点也不重,里面是中空的,塞满了棉花。”
“为了隔音?”
“聪慧。”谢景恒赞了句,“为的便是让子间的人,听不见母间里的声音。”
谢幼安顿时反应过来,伸手摸左侧墙壁,弯起手指,敲了敲,“好薄,里面空的?”她站起身,绕过屏风敲了敲别处的墙面,道:“我知道了。”
这两间雅间原是一墙之隔,只是布置的让人觉得隔开的很远。这间开了一扇门,掩饰起来,只要身处屏风里的暗处,便能听见子间里的交谈。
“那我们在此处说话,对面人岂非也听的一清二楚?”
“没错,所以若要交谈,在那处便可。”他指了指他们原先坐的地方,道:“有屏风相隔,那处和普通雅间也没什么分别。”
“你弄这两间子母间,欲以何为?”
“原先只是有趣,后来,”他收敛起面上的笑,道:“我知这不是君子所为,但我谢家地位越发尴尬,我总也要有点奇招。此处幼安随时能来,为兄可只告诉了你一人。”
谢景恒站起身,最后道:“这子母间相隔甚近,所以坐在屏风后窃听,万不可说半个字,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他便真的走了,仅留下谢幼安一个人坐着。
她先是想了些事,待想要起身离开时,隔间忽然传来开门声,然后便是说话声,“陆将军,快请坐。”
“郗将军客气。”陆恒的声音。
谢幼安如此便慢了半拍,他们已经落座之后。她才想到要离开,但起身之前又迟疑了,对面的是陆恒,隔得如此相近,只是广袖轻拂的细微声音,他怕是也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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