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烟菱“呵”的一声笑出来,道:“好大的脸面,她害我的珍姐儿,跑去寺庙里念两天经,就一笔勾销了?是不是我改天找两个人去把她给作了,然后让那两个人去寺庙也念两天经,这事也一笔勾销了?”
她没有说她自己去念两天经,因为事实是,她经都不用念,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还有她所说的作,可不是直接杀的意思。
所以这话委实不好听,姬王妃“啪”一声就将筷子重重拍在了桌子上,黑了脸道:“她既然去了寺庙,此事便罢了,她总归是你舅舅的女儿,就算讨厌她,也别玷污了姬家的血脉。”
项烟菱心里就就是一堵,冲口而出就道:“母妃,因着这事你已经这么些时日都不给我好脸色了,难道在你眼里,你那侄女真的就比你嫡亲外孙女还要重要?若不是弟弟弟妹园子里有暗卫,珍姐儿可就被她害死了呀,一想到这,我就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
姬王妃原本黑着的脸上现出了一股愧疚神色,造成那样的事,最直接的原因还是她宠姬兰丝太过,对她在自己园子里收买人心一事睁只眼闭只眼,那萱草和青草还是她使手段硬逼着姜璃收下的。
“菱儿,这事是母妃的错,以前信错了她。只是她再有错,哪怕你杀了她,母妃也不吭声的,可是她毕竟是你舅舅的女儿,你外祖母嫡亲的孙女,侮辱了她,你又有何脸面?难道你身上就没有流姬氏的血?”
项烟菱本想说“我流的是项氏的血,是西夏王族的血”,可是话到嘴边却吞了回去,她知道此话一出,必然伤她母亲至深,便冷哼了声,坐下吃饭,再不吭声。
姬兰丝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丫鬟一个粗使婆子去了山上。
祁氏捐了一大笔钱给寺庙,寺庙便也没亏待姬兰丝,至少没让她充作劳役洗衣做饭啥的,还在后山拨了一个一进的小院子给她,但庙里却不会给她任何供应,只让她自己自生自灭去了,而那院子说是院子,其实就是木头搭的一个简易的小院子,在那荒凉的半山腰,感觉一阵大风就能给掀倒似的。
姬兰丝极平静的接受了现状,每日的除了念经就是看书练字,祁氏过来看了她一次,看这里虽然条件艰苦些,却也极易静心,便放下心来。她只盼着女儿能在这里扫一扫戾气,将来下山好好过日子便是。
祁氏真真是一颗慈母心的愿望,可惜这清静的环境并不能扫除半分姬兰丝的戾气,反是让她沉下心来,把那各种怨气戾气练得愈加精纯,一路往深渊急坠而去。
这一晚,姬兰丝打发了丫鬟和婆子去了另一侧的耳房去歇息了,自己则是坐在桌前看着那豆黄的煤油灯火在微风中跳跃,那心却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过不许久,便有一人站到了她的面前,身材高大魁梧,昏黄的灯光下,那明显带了异族血统的深刻的五官俊美而又阴鸷。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终于还是那男子先打破了平静,看着姬兰丝问道:“等了我很久了吧?最近这些日子可是不少人盯着你,我可不敢贸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