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酒店的路上,季溪不解地问顾夜恒,“为什么要让这个夏阿姨帮我去照看我妈?”
“因为我不想让你留在安城呀!”这是实话,顾夜恒伸手摸了摸季溪的头,“虽然你跟你妈没多少感情,但是依你的性格肯定想留下来陪她走完人生最后这个阶段。”
季溪确实是这么想的,她甚至还想着怎么跟顾夜恒开口请假。
顾夜恒补充道,“其实你能照顾她什么呢,每天待在病房里只是相对无言,比起你,我想你妈妈更愿意跟夏月荷聊上几句。”
“但是这位夏阿姨似乎并不想跟我或是我妈牵扯上关系。”季溪再次垂下目光,“我怕强人所难。”
“怎么会呢……”顾夜恒不以为然地说道,“今天夏月荷回避跟你的话题更多是因为我在场,她可能以为我并不知道你以前的事情,怕说多了对你不利。”
果然如顾夜恒所说,季溪回到酒店后不久夏月荷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小溪。”她喊得很亲切,“我是从谨森那里要到你的电话。”她略有些抱歉地说道,“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世界这么小,你会是晓芸的孩子。今天吃饭的时候没跟你提以前的事是怕自己说多错多,必定我知道顾夜恒是什么身份,怕给你添麻烦。”
还真是这样。
季溪连忙表示理解,“谢谢夏阿姨为我着想,不过顾夜恒对于我和我妈的事都很清楚。”
“那是我多虑了。你妈妈住院多久了,生的什么病?”夏月荷问。
季溪把自己母亲的情况告诉了她。
“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
“你妈妈也是怪可怜的……”夏月荷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遇人不淑,这人到中年却又摊上这种病,幸好她还有你这个女儿,只可惜她看不到你出嫁的那一天。哦,对了,你跟夜恒交往多久了,有准备结婚吗?”
“我们才刚开始交往。”
“看得出夜恒这孩子很喜欢你,好好交往,夏阿姨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季溪笑了笑,她踌躇了一会儿问了夏月荷一个她一直都想要知道的问题,“夏阿姨,您有没有听我妈说过我爸爸的事。”
夏月荷沉默了几秒,最后回答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你没问过你妈妈吗?”
“小时候问过,她是这最一个蠢问题让我永远都不要问。”季溪叹了口气又说了另外一件事,“今天她更奇怪还说有些事情我可以去问我的亲生母亲,她……不告诉我直相也就算了,连我这个女儿也不想认。”
所以季溪完全搞不懂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想的。
电话另一端的夏月荷再次沉默不语,良久才敷衍性地回了一句,“你妈妈怎么会跟你说这种话。”
“是呀,她都开始不承认是我妈了。”季溪笑了笑,“可能是生病的缘故吧,所以夏阿姨您如果要去看她的话,我妈妈如果说了一些您不爱听的话,您别跟她计较。”
“我知道了。”
“夏阿姨,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去看望我妈,我这次回来发现安城已经不是我曾经熟悉的安城了,弄堂也拆了,认识的那些人也不知去向,所以很多事是可以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