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图通过药物治好沈知夏的心病。
然而现在的沈知夏,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如果不是网上的风暴还未停歇,沈知夏每天在窗边花的时间太长,沈母真当女儿已经从当年的事走出。
秋季的天总是荒凉的,枯枝败叶落了一地。
晚霞染红了一整片天际,沈知夏习以为常接过母亲递过来的苹果片,她膝盖上还摊着一本剧本。
是沈知夏之前未演完的那部校园剧。
剧本就平摊在沈知夏膝头,沈母得空瞥了一眼,忽地又怔住。
十天前沈知夏摊开的剧本停留在122页,现在亦是。
母亲试着劝说沈知夏:“知知,你要不要换别的剧本看看,这部不喜欢咱就不演了。”
“不用,我没有不喜欢。”
“那要不出去玩两天,我上回和你爸去的雪山就不错,你要是喜欢,我们下个月就……”
“妈,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沈知夏言简意赅拒绝了母亲的提议。
她总是这样,拒绝人的时候也是心平气和的,完全看不出一点病人的迹象。
沈父沈母有意瞒着沈知夏网上的消息,沈知夏也不急着问。
从医院回来后,沈知夏就一直待在自己房间。
手机被她丢在抽屉边,早就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自主屏蔽了外界一切消息。
起初沈时喻还庆幸。
以为沈知夏只要不接触所谓的“过敏原”,就不会犯病。
然而时间久了,沈时喻自己也发现不对劲。
沈知夏太过正常了,她会说笑,也和以前一样会回复他们的问题。
但是只要脱离了人群,沈知夏就迅速成了一副安静的“躯壳”。
是的,躯壳。
一副除了呼吸,什么都不会做的“躯壳”。
沈知夏在努力扮演一个正常人。
不过也偶尔会有疏忽的地方。
就比如现在,沈母端着空着的水果盘出门的时候,却忽的听见女儿喊住自己。
沈知夏的表情依旧平静,依旧看不出异样。
她只是盯着母亲,眼神飘忽。
沈知夏声音缓慢而清晰,好像只是在问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妈,有什么东西掉了吗?”
“我好像听见有东西从楼上掉下来了。”
沈母肩膀一僵,好半天才调整好表情,尽可能压抑住喉口的哽咽。
佯装镇定瞪了沈知夏一眼。
“哪有什么东西,你听错了。”
——你听错了。
沈知夏回家住了十天,然而单是这句话,沈知夏就听到了64遍。
她像是一台老旧的复读机,除了重复问同一个问题,再不会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