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不依不挠:“我只想要我的衬衫。”
有的人天生就有这样一种特性,即便处于慌乱中,也能面不改色。
沈知夏和江旭就是这样一种人,更何况气质这种东西与生俱来。
两人的穿着非富即贵,女人本来就是欺软怕硬,一听沈知夏检查要等警察过来,手脚都慌乱。
一番闹腾之后,最后不情不愿按着自家小孩道了歉,又拿了一千块给沈知夏做赔偿。
溜之大吉。
阿婆一一给客人上好面后,才有空拉着小乐向沈知夏道谢。
视线落在沈知夏沾了油渍的袖口时,老人家一张脸都变得纠结。
“小姐,你要是不介意,明天把衣服送过来,我试着洗洗。”
“不用。”沈知夏摇头拒绝,她转头看向挨着桌子的小孩。
刚才阿婆忙着给客人煮面的空隙,沈知夏才从小乐口中得知,他其实和阿婆非亲非故。
母亲生下小乐后就离家出走,父亲又是个酒鬼。父亲酗酒猝死后,家里就只有小乐一人。
阿婆看着可怜,就将人带了回家。
小孩心思敏感,怕被人赶走,所以每天都跑前跑后的,深怕哪天又成了孤儿。
又因为营养不良,所以十一岁的年龄,看着却只有六七岁。
沈知夏:“没想过……读书?”
阿婆面露尴尬:“去了,但是……又回来了。”
未尽之意全是满腔苦楚。
起初沈知夏还以为是学习成绩不好,直到听见阿婆一句。
“本来我们家乐乐成绩挺好的,但是后来不知怎的,就被学校劝回来了,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回去了。”
阿婆叹息的时候,小乐头埋得更低了,双手紧紧绞着衣摆。
学不会是一回事,不想学是另外一回事。
沈知夏深深看了小乐一眼,试探:“那……有想过继续念书吗?”
小乐猛地抬起头,阿婆却一怔:“沈小姐有方法?”
比起阿婆急于送小孩上学,小乐作为当事人,却一直心不在焉的。
直到将沈知夏和江旭送出小巷后,他才悄悄拽了拽沈知夏袖子,小声哀求。
“姐姐,你可以把你的电话留给我吗?”
沈知夏依言照做。
本来只是吃顿炸酱面的功夫,结果等两人从小巷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多。
沈知夏的车子就停在巷口处,小渔也在里边。
从小镇回院子还有一段距离,小渔今晚也跟着喝了不少酒,车子一晃悠,她就跟着昏昏欲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