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女史,那个时候我可是听说你卧病在床,我让人去找你,却是被你的宿友给挡了回来啊。”
那个侯湘儿,怕是以为她们发现问题,去找华女史救急的。其实华女史和侯湘儿私心里并不想此事弄大,女刊出了问题,安槿不得好,事后追究起来,华女史难道能好过?还不若中间出了问题,女刊不能及时发出,让人质疑安槿的能力,然后华女史顶上,对她们来说,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安槿当然不理会她们心里的弯弯绕,她此时说完又对叶先生行了一礼,告罪道:“那日我们也去找过先生,但先生刚好出去访友,不在书院中,因为院长已经批复,事关重大,女刊又必须准时发出,我们不得已在未知会先生的情况下更换了其中一篇文论,还请先生谅解。”
华女史听了安槿的驳斥,面上一阵青红交加,只觉委屈和愤怒在心中翻滚,她平日里身体都很好,如何好端端的突然身体不适?她觉得十有**是这位安姑娘动的手脚,可是此时被她驳斥,好似是她故意装作身体不适甩手不管的。
可是随即她又有一阵恐慌和急怒,什么叫她那篇文报有问题?不,原先的那篇文报明明是面前这位姑娘写的,她反是帮她修正了一些明显的错处而已!
叶先生却不管这众人的心潮汹涌,只淡淡一笑,道:“既是院长已经批复,自是无碍,我看不看却都是不紧要的。”
宣衣史看华女史那憋怒的样子,心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以前看她还沉稳妥帖,行事干练,没想到遇事竟是这般不堪用的,若继续让她这样和这位安姑娘说下去,怕最后错处还都是她的了。
她用眼神制止了华女史再度开口,对着安槿开口道:“此事已经发生,我且不管这中间过程如何,只是侧妃娘娘看了这期女刊,对其中大肆描写王府之事很不高兴,念你初来岭南,对王府不知敬畏,原也情有可原,便就罢了。不过,安姑娘既为陈家义女,又被委以重任打理女刊,还需行事慎重才对。”
她又转头看向叶先生,道,“先生,此事到底如何是你们书院的事,我们断不会干涉,只是这期女刊内容涉及太多王府私事,侧妃娘娘很是不悦,还是请先生和院长协调一下,将这期女刊收回,重新改过再发出去吧。”
说着她就将手中一份手稿递给叶先生,道:“这是我们宫中各史校阅过的,将其中有关王府之事尽已删去,先生可酌情再加补其他内容。”
她语气虽平淡,却自带了一股斩钉截铁的冷凝,似乎不是在跟人商量,而是已经在做判决一般。
安槿觉得这位宣衣史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倒是有意思,却不知她的主子白侧妃行事又是何种风格。她没出声,只去看叶先生会如何回复处理此事。
可一旁的陈峖棋听了宣衣史的话却是急了,若是让书院收回这期发出的女刊,势必对安槿的名声会是很大的影响,以讹传讹之下,再有有心人刻意传播利用,众人还不知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她冷着脸出声道:“书院的女刊向来都是书院打理,王府从不干涉,且这期内容并无任何错处,就是侧妃娘娘的衣饰一事,往日并非无旧例,我记得过往也常有出王妃娘娘衣饰品鉴的,难道王妃娘娘写得,侧妃娘娘的就不可写?”
此话一出,简直惊住了众人,宣衣史心中大怒,此话若是传出去,当真是侧妃娘娘的一大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