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看着女儿,是啊,她这个女儿比她知道的还要能干。可是,这却让她心里更是难受。
安槿看着赵氏心里觉得又窝心又有点好笑,其实赵氏不是敏感的性子,以前更是粗心得可以,却不知为何近年来越发的感情丰富起来。不过站在母亲的角度想了想,安槿也觉得自己有点没心没肺,她总是习惯性的把事情往正面的方向想,可是若真嫁去岭南,可能终此一生都再也见不到母亲,见不到自家姐妹了。
想到此,她心里也有些难受,便打起精神来细细的安慰赵氏,陪着她睡下了,才自去回房。
腊月二十五,阮二老爷阮恒智回府,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阮安桐的未婚夫苏文焕。苏文焕今年十六,去岁回乡参加乡试,得了临州的乡试第一,成了大齐朝去岁年纪最小的解元。
阮安桐见到父亲和苏文焕一起回来,极为高兴,比别人都快上几步的上前迎接,赵氏笑呵呵的并不管她,而是也上了前去迎阮二老爷,问着他路上如何的话。
安槿看父亲和母亲说话,温馨又平和,心里也很高兴,她以前以为父亲和母亲的婚事是母亲的无奈之举,后来才慢慢觉得自己想当然了些。
安槿微笑着把目光移去了阮安桐和苏文焕那边,却微微顿了顿,她看到阮安桐不似平日的活泼张扬,而是微微仰了脸看苏文焕,脸上是一抹淡淡羞涩的笑意,她在问着苏文焕什么,可是苏文焕却并不看她,只是低垂着眼看着地下,面无表情,有一句答一句。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相处较少,阮家姐妹和父亲的关系都不亲密,阮贤麟却不知为何极其仰慕父亲,阮二老爷也很宠爱独子,并不在乎“抱孙不抱子”的习俗,见到小儿子过来,便抱了他和妻子一起去上房。
赵氏嗔道:“你也别太宠着他了,这刚回来,他也重得很。”
阮二老爷笑呵呵道:“不碍事的,平日不多回来,见到他还肯这般亲近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阮贤麟就插嘴道:“父亲,我已经快五岁了,三字经,千字文都会背了,过完年,您能带我一起去书院读书吗?”
阮二老爷一愣,就看向自家夫人,赵氏摇了摇头,道:“他嚷嚷着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书院不是别的地方,他还太小,总不成弄个特例,带上一堆奶妈婆子上去吧。”
阮二老爷嘴巴张了张,突然就有了一个主意,只是看了看身边这么多人围着,就忍着没说出来,想着回头再和自家夫人商量商量好了。
赵氏迎了阮二老爷去了上房,又吩咐苏文焕的婆子小厮带苏文焕先回他自己的院子去梳洗换衣,歇息一会待晚膳时才过来一起用膳。想到苏文焕他们这一路都在赶路,午膳可能也只是在马车上用的干粮,就命了丫环婆子送了点心饭菜去苏文焕的院子。
阮安桐巴巴的看着自己母亲,赵氏摇头,只是吩咐她道:“桐姐儿你先回上房,今早你不是做了些点心吗,待会儿拿些过去给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