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给您,给谁呀?”许疏桐也很疑惑。
“桐桐……用旧社会的说法来说,我就是一个管事的婆子,这钱给我不太合适。”
“瞎说!什么管事婆子!田嫂,你是我和祁正的亲人!”
对于田嫂来说,她去祁家照顾祁正,是为了报答郑家的救命之恩。倘若没有郑家,她要么被卖到脏地方,要么就是死在逃荒的路上。
别看她和祁正丝毫不见外的样子,但是在心里,她始终把自己摆在仆人的位置。
可是现在,桐桐说,他们是一家人,她说“咱们家”。
田嫂鼻子一酸,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许疏桐搂着田嫂的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膀说:“田嫂,我说这些话可不是哄你,我是说真的。祁正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他是个男人,没有那么细腻,所以很多心里的话都没有说出来。你也知道,我和祁正的家庭很相似,从完整的家庭来说,我们俩都不算是有福气的人。老天爷看我们可怜,把你送到我们身边,我们珍惜都来不及,哪里舍得让你离开。”
田嫂吸了吸鼻子,“瞧你说的,我哪有那么好。”
“谁说不好了?如果没有您照顾祁正,他指不定在祁家受多少欺负呢!田嫂,不瞒您说,昨天晚上,我和祁正商量过,想带您一起去柳城。但是祁正说,您肯定不会同意。当初他军校毕业,去柳城时,就想把您一起接走,但是您不肯。”
田嫂说:“我在京城生活了大半辈子,确实已经习惯了这里。”
最主要的是,她要留在这,替郑老先生看好他们的房子。
现在,除了老先生的房子,小正和桐桐又买了那么多房子,她的责任就更重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办事儿的人,可是现在,桐桐和小正却把她归类为家人。
当天晚上,许疏桐又和祁正商量了一下田嫂的事情。
转天的早上,夫妻俩吃完早饭之后,就神神秘秘地出门。
两个小时后回来,祁正把一个崭新的户籍证明放在田嫂跟前。
二十多年前,田嫂去祁家照顾祁正之后,祁老爷子就帮着把她的户籍落在一处集体户口所在地。
现在,小夫妻俩把田嫂的户籍从集体户口迁出,落到小洋楼的地址所在地。
从此,田嫂就是正儿八经的郑家人。
看着新鲜出炉的户籍证明,田嫂回房间大哭了一场。
从房间出来之后,田嫂就对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的祁正说:“你看你,回来那么多天!啥也没干!没看到院子外面的花没浇水吗?去,浇水去!”
浇完花,祁正又被安排扫地拖地,连去买酱油的活,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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