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就不算吧,之后,这男人竟再未提过这事。这真是个高手,反其道而行,把忐忑不安通通转移给了林疏月。
这几日,钟衍倒往家里跑得勤。一会给林疏月带奶茶,一会带绿豆糕,说是他学校的招牌小食,醉翁之意不在酒。
上次“出卖”林疏月的事,钟衍心有余悸,且深深认清家庭地位,要想大学过得好,这舅妈一定不能得罪。
林疏月一眼看穿他心思,故意不上道儿。
钟衍惴惴不安,急了,索性告诉了她一个秘密——“林老师,我知道你和我舅的事。你俩是在波士顿,嗯,深入交往的吧。”
林疏月怔然,眉头紧蹙,“你怎么知道?”
“诶诶诶,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舅可没出卖你。”钟衍忙不迭地解释,生怕又一个掉以轻心,把魏驭城给得罪了。
他说:“是我自己偷听到的。”
“三年前,我仍是个叛逆少年,寻死觅活的,我舅可烦我。”
林疏月打断:“说重点。”
“重点就是,那天李秘书上家里头汇报工作,说人查到了。我舅很高兴,问在哪。李秘书说,不凑巧,去波士顿了。”钟衍挠了挠头,“其实我就听到这么多。本来没想过是你,后来和林余星聊天,说到你们家的事儿,说你那个垃圾妈就在波士顿,你无助的时候,还去美国找过她。”
钟衍笑眯眯地总结:“我舅对你见色起意,继而制造偶遇。啊,不对,其实根本没什么偶遇,全是他的处心积虑。”
林疏月脑子空白。
她渐渐反应,所以,这个男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爱了她很久很久。
周身被一股奇妙的力量包裹,托举。岁月这个词,忽而沉淀下来,她能以俯瞰的视角冷静观望。林疏月想起娄听白说过的一句话:
人生或许不公,几十年后回头看,你会发现,早些年缺失的,总会在某一阶段弥补回来。
静默守望,温润无声。
钟衍瞧她感动的神色,心里便松了口气。
这下,总能将功折罪了吧。
刚想着,林疏月飞快往外跑。钟衍急着问:“你干嘛去?!”
林疏月拿了他的车钥匙,心里就一个念头,她想见魏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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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办公室里坐着,门不轻不重地被推开,林疏月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脸都跑红了。
魏驭城吓一跳,还以为出了大事。
结果,林疏月眼神直勾勾地望向他,脱口而出:“魏驭城,我们去领证吧!”
一语出,空气如被浆糊粘粘,严密得不透一丝风。
林疏月也觉得不对劲,慢慢看向右边。会客区,三条沙发上,坐着好几位集团高管。他们善意微笑,颇有几分看热闹的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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