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作息在这里已经调整得很规律,乍一次等到零点,真的有些扛不住。近一点,终于听到脚步声经过。
林疏月猛地开台灯,鞋都穿反了,急急打开门,“魏驭城。”
魏驭城背影在五步远,停住了,但没有转身。
林疏月迟疑了下,还是问:“明天回?”
魏驭城肩头有薄薄一层雾水,他应该喝了点酒,站得稍久时间,周围的空气便染上淡淡酒味。
“林老师如此关心,等我至深夜,难道想告诉我,明天和我一起走?”男人声音低沉冷冽,三两短句切中所有要害。
林疏月抿了抿唇,“祝你一路平安,代向钟衍问好。”
魏驭城说:“他好的很,该问好的你却视而不见。早点休息,别耽误你和别人去小树林。”
这话带了情绪,也带着尖锐的指责,其实不是很舒服的交流。林疏月等他这么晚,当然也不是为了这冷嘲热讽。
她无心拉锯,到嘴边的话吞咽回肚里,终是沉默收尾。刚转身,半只脚迈回房间,魏驭城沉声:
“月月,我尽力了。”
说完,他长腿阔步,先她一步回了房。
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林疏月第二天要赶早去学校,天蒙亮,牧青便来敲门。走时,林疏月看了眼右边,牧青察觉到她的注意力,说:“魏董一行人五点多就走了,因为要赶九点的飞机,从这儿去机场要两个半小时呢。”
林疏月的心先是如坠高空,哪哪儿都塌陷不得劲,然后又被心底的欲望种子萌芽推扯,陷进去的部分猛如涨潮,迅速复原,继而拔高造势。
心里的冲动不是冲动,而是一种本能。
林疏月忽然跟牧青请了一小会假,“师兄,等我一下。”
她调头就跑,跑到无人的平地,给魏驭城打电话。
九点的飞机,那现在还在候机。
电话通了,磨人耐心的长嘟音一声接一声,不长不短的等待,似故意磨人心智,然后才被接起。
男人低沉的一个单音节:“嗯。”
林疏月深吸一口气,没有废话连篇的开场白,没有试探犹豫的铺垫,她平铺直叙,直白得像一枚耀眼小太阳:“魏驭城,其实我昨天等你那么晚,就是不放心你。”
“你问我,等你到深夜,是不是要跟你一起走。不是的。我是想跟你说,你要愿意,我这就带你去小树林。”
一口气说完,林疏月语气不自觉地变软,还带着一丝温柔的诱惑勾引:“小树林挺刺激的,下一次,你敢不敢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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