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
魏驭城走过去,“不好看?”
“太好看,怕看了太喜欢。”林疏月说:“我买不起。”
魏驭城笑颜朗朗,也挨着她坐向沙发,笑意收敛后,神情认真:“月月,我们谈谈。”
“我知道你想谈什么。”林疏月说:“我和余星同母异父,我一直不愿意提起过去,很多原因也是因为他。他身体不好,先天性心脏病,我妈不管,他亲生父亲……你看看李嵊,就明白是个什么样的家庭了。辛曼珠第一次带他来见我,星星12岁,脸色苍白,瘦得像只小猫一样。把人丢下,辛曼珠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其实是偷偷走了,飞去了美国。”
“我当时也想过,学学我妈的狠心。但林余星低着头,第一次叫我阿姐。”林疏月眼底涌现微红,“我还是没学会我妈的心狠。”
魏驭城调侃,是想放松她的情绪,“对我不是挺狠的么?”
林疏月忍俊不禁,到底没接这一茬。
思绪打了岔,很多想说的话也就这么不了了之。魏驭城看出她的低落,温声说:“不想说,便不说。我都懂。”
这世界,温柔二字最煽情。
“我帮你换药。”林疏月听他的话,转开沉闷话题,转过身,药包散开在桌面。
魏驭城却没动作。
林疏月伸手,想扯过他的手臂上药,可还没碰着,魏驭城一个闪躲动作,就这么避开她的好意。
林疏月仰头看他,他的目光更浓烈,像有一股执念。
林疏月再次伸手,魏驭城后仰,拢紧外袍,反倒将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如同贞烈男子。
林疏月想笑,“怎么了又?”
魏驭城声音淡淡:“你以什么身份给我换药?”
林疏月没忍住,轻笑一声,“看不出来,魏董如此守身如玉。”
魏驭城见不得她玩笑模样,一把抓住她手腕,“说。”
林疏月被他拉近,懒懒答:“随便啊。”
“随便不了。”魏驭城如严谨求学的学生,“我这不是宾馆,我想要过个明路,想要明确在你那的身份。”
嗯,听出来了。
男人是在跟她要名分。
林疏月低了低头,再抬头时,眼里有坚定,有勇气,随即,她先仰起了脸。魏驭城该是没想到这一出,林疏月能很明显地感知他的紧张和意外。
怎么形容呢?就像刚出烤箱的松香淡奶蛋糕,这一瞬,林疏月在努力回想两年多前的那一夜,试图比对。短短数秒,这感觉太妙。她忽然就洒脱了,觉得管它什么过去,再没有比及时行乐更好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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