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这儿眯会,别强迫自己非要睡着,就当尝试。”林疏月指了指他就坐的沙发。
钢琴曲做引,然后是一段非常勾人的白噪音,循序渐进地按摩人的神经。魏驭城四肢舒展,肩膀也温沉下来,他变得放松。
“你刚说,这音乐叫什么?”
林疏月的英文发音很标准,念了一遍。
“嗯?”魏驭城拧了拧眉。
许是声音小没听清,于是,林疏月稍稍提了提音量。
魏驭城干脆伸手,“给我看看。”
“是我说得不清楚吗?”林疏月纳闷,乖乖递过手机。
魏驭城忽地握住她手腕,一用力,人便往沙发上踉跄。林疏月重心不稳,慌慌忙忙也坐了上去。一瞬,魏驭城侧身躺下,就这么枕去了她腿上。
很轻的力道,也没有刻意的接触提醒,全然把她当成了舒适枕头。魏驭城闭着眼,声音沉闷,“林老师,我就睡一会会,可以吗?”
林疏月身体僵硬,上唇碰下唇,声线也有一丝丝紧,“可以。”
魏驭城顿了下,低声:“我这样睡,可以吗?”
耳边的音乐恰好到雨声,淅淅沥沥恍若三月春光里。这样的催眠曲,治人也愈己,这一刻,他们是平等的。
林疏月周身也被奇异的感觉托举,她并不排斥,也不想违背本心。于是她答:“也可以。”
魏驭城闭眼时,双眼皮仍有两道浅褶,睫毛虽长,但不算卷,而是直着生长,倒与这漂亮的双眼皮互补了。
耳边的雨声变幻成风声,是透过树叶,从缝隙里过滤出的那种细微温柔。如春入夏,涨潮的心海成为无边际的幽深夜潭。
魏驭城的额头饱满,皮肤紧致不似这个年龄的男性,甚至看不到半点额纹。林疏月的目光往下,逐一勾勒他挺立的鼻梁,人中,最后停在男人的薄唇上。
像是将燃未燃的焰火星子,一点点,就能勾出明晰旧梦。
魏驭城闭眼沉睡,似与这安眠曲融为一体。
或许是鬼迷心窍,或者是粗率冲动,或许是真心本意。林疏月下意识地伸手,轻轻触了触魏驭城的下颌线。
如烟花烫手,却又流连不已。
她刚想收,手腕一紧,竟被魏驭城猛地握住。
林疏月一僵,但低头看见男人仍紧闭的眼,和蹙紧的眉——像是一场梦,怕睁眼便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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