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时凤眸上挑:“还挺固执,这点随你爸。”
提到她爸,苏雁话也多了起来:“你是怎么跟我爸爸认识的?”
晏回时:“就这么认识的。”
苏雁面无表情:“哦。”
晏回时不逗她了:“我公司刚成立那会儿,你爸是业内有名的技术工程师,我花大价钱挖他,他不肯跳槽,认为是对原东家的背叛。认死理,非常固执一人。”
苏雁跟在他身后:“后来呢?”
“后来,”晏回时刻意放慢脚步等她,“他们企业内讧,老板带走一大批人,没带他。”
苏雁:“……好过分。为什么?”
“因为他跟我关系不错,他们老板怀疑他迟早会出卖他,就先下手,把他踢出局。”
“你们大人好无聊,”苏雁替父亲抱不平:“一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没有。”
她这样的天真和信任感,是成年世界最珍贵的东西,没有多少人敢于拥有。
晏回时不想提前带她领略成年后的残酷,话锋一转:“最近学习压力大么?”
苏雁愣了愣,回:“还好。”
“那我怎么听说,”晏回时侧头看她,眼神别有深意:“有小朋友心情不好?”
苏雁想起她那颗死掉的桃树,这种失败的经验,她不想公开,否认:“没有。”
晏回时勾了勾唇角:“叔叔假装相信了。”
“……”
“阿时!”盘山公路驶来一辆观光电动车,后排坐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瘦瘦高高,精神气十足。
上车后,晏回时介绍道:“这是郑伯伯。”
苏雁喊:“郑伯伯。”
老郑略微打量苏雁一眼,笑问:“这就是老苏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啊。”
苏雁有些意外:“您认识我爸爸?”
“认识,我们几个以前经常一块儿赛马。你爸有一回跟一匹马儿较上劲,训了好几天,还被马尥蹶子给甩了,哈哈哈,他呀,就是我们的快乐源泉。搞技术的,就没几个脾气好的,但他是我见过最臭屁的一人儿。”
苏雁一本正经:“我妈妈也这么说。”
老郑一听更乐了:“那你妈这些年真是不容易。”
“嗯,特别是做饭,我爸老说随便气她。”苏雁觉得这个郑伯伯好亲切,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晏回时侧眸斜睨着她,要笑不笑:“平时跟我没几句话,怎么到了这儿就成小话唠了?”
苏雁:“……”
老郑调侃:“你晏哥哥吃醋啦!哈哈。”
听见这声“晏哥哥”,苏雁下意识看向晏回时。
他神色如常,像是并不介意她怎么称呼。
苏雁心里有种子在萌芽。
拉低他辈分这个事,好像,也不是不行。
*
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