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上的男人低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对电话里的人笑还是对她。
这是苏雁和晏回时的第一次碰面。
接下来的每一天,苏雁都希望他能回家。
可是晏回时工作很忙,而且他像是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就算回来了也不会留宿。只有一次,他应酬喝多了,在家待到深夜,就被周助理接走。
苏雁知道晏回时这是在避嫌,她已经十七岁了,他长得那么年轻,两人住在一起容易被外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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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雁以为高中毕业之前都不会再跟晏回时有交集,没想到会因为一场手术再见到他。
救护车从学校把人拉走,拨打了苏雁的紧急联络人。
苏雁的阑尾炎犯了,这一次比之前严重,医生建议手术切除。
晏回时打电话给苏锦文说明了情况。
苏锦文急得团团转,却又因为疫情原因无法回国,只能干着急,心疼得几度哽咽:“我老婆还不知道,你别告诉她。”
“你也别太担心,”晏回时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这家医院是我朋友的,已经预留了病房。”
他用平板发信息通知周佳鸣,取消了这周所有的行程:“我在这儿看着,等她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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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手术室之前,苏雁躺在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本能地抓住晏回时的衣袖。
她已经痛了一个晚上,饿了七个多小时,声音轻得像过耳云烟:“我会……出来的。”
晏回时没听清,弯腰凑近她,问:“什么?”
苏雁心里害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神带着恳求:“如果,我一直没有出来,你要记得进去找我。”
这是这小孩第一次对他说这么长一句话,晏回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会出来的。”
“如果我没有出来,”苏雁吸了吸鼻子,努力憋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别墅后院种了菠菜,你记得吃,”她伤心得一抽一抽的:“你能不能,帮我把水水送去俏狗狗宠物店。等我爸爸回来,就会去赎它。”
晏回时抬手,不轻不重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行。”他保证:“我不碰你的菠菜。”
给苏雁主刀的医生是晏回时的朋友,本来在休假,临时被抓来,好笑又辛酸地目睹这一幕:“小姑娘,你这也太看不起我了,好歹我也给人做了十几年手术,你肯定能吃上菠菜。”
苏雁听见这种吹牛的大话,更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手术过程中倒是不疼,那个医生跟她搭了几句话,之后苏雁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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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
苏雁睁开眼,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她猛然清醒,错开和他相对的视线,苍白的脸颊掩饰住了少女心事。
晏回时会守着她睡觉,在她预料之外。
“醒了?”晏回时把病床摇起来一些。
昨天刚进来的时候都没注意,苏雁这会才发现,这是一套单独的病房,只有她一个人。收拾得很温馨,也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像个小房间。
晏回时打开折叠板,把保温壶里的粥盛出来:“自己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