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后有些焦躁地唤道。
“嗯,嗯,歇息,我们歇息。”男人慌忙起身,险些碰倒了凳子。
王罗西已经先一步离开,躺在了床的内侧,一寸之远的床边夹缝中就塞着那盒药膏,只要找机会抹上就好了。今日李子恒比自己先来,自己没有机会提前准备,应当先做点什么分散他的注意力,自己才有机会用那药膏。
可是动不了,一下都动不了。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沉沉地落在床的另一侧,王罗西脑海里全是恐惧,那些平常逗弄男宠的方法一个也想不起来。
平日里看到女人就要扑上去的李子恒,今日却也像木棍一般僵直躺着,一动不动。是终于厌弃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吗?那又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今日是初一还是十五?好像都不是?
过于静谧的夜,王罗西放松了今日累极了的身体和心理,脑海里胡思乱想着,竟不知不觉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王罗西十分懊恼自己没有把握住机会。
可不止这一晚上,一连叁个晚上,皇帝都宿在仁明殿,可两人就是什么都没做。不对,是皇帝什么都没做,王罗西可使尽了浑身解数。可无论是把手掌搭在李子恒的胸膛上、头枕在他肩旁舔咬他的耳垂、还是装作无意间擦过他的性器、甚至是直接骑在了他的身上,李子恒都不为所动,被逼急了就紧紧地抱着女人,不让她再胡作非为。女人明明几次感觉到了他涨大的欲根,可就是没能得手。
他果然是对自己失去兴趣了。可又为何夜夜来仁明殿摆脸色给她看?王罗西的手无意识地搭上了仍旧没有起伏的肚皮,焦躁地蹙起了眉头。
“娘娘,今日是太医院的例行问诊,太医已经到门口了,要召他进来吗?”小菊禀报。
“宣。”王罗西没有心思多说一个字。
进来的是谌太医,不过不是那个生龙活虎的小太医,而是他的父亲——谌院使。
王罗西倚着隐囊,斜坐在矮塌上,她看着那一把老骨头抖抖索索地走到她面前深鞠一躬,脸上没有任何诧异之色,却还是打趣般地问道:“怎劳烦谌院使亲自前来了?”
每月例行问诊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有皇帝才会劳动太医院使亲自检查。
“回娘娘的话,娘娘凤体重要,日后还是老臣亲自来诊看才妥当。”谌院使的话滴水不漏,任谁也看不出他心里捏着一把汗。
本来被安排来问诊的依旧是谌小太医,可谌院使怎么还敢让自己儿子过来?这要叫人发现了儿子和皇后之间那见不得人的关系,全家人可就都完了!他也不敢叫太医院其他人过来。那日药房的窗户没有关好,给小药童瞧见了那两人的事情,通知了自己。幸好小药童地位低微,未曾见过凤颜,只看衣衫觉得是谌小太医私通宫女。可谁知道有没有其他人也撞见了那回事?万一来了仁明殿,看到皇后娘娘,一下认出来了可怎么办?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还在家里大吵大闹,砸杯子摔碗的非要过来,自己只得把他关了禁闭。
“那谌院使请吧。”皇后端正坐起,撩起右边衣袖,将手腕搭在桌上的软垫中间。
“冒犯了。”谌院使走上前来,左手中间叁指按上皇后的手腕,凝神细察。
几息之间,谌院使眉头一跳,接着脸越来越白。他收回了手,退下去,颤声道:“恭、恭喜娘娘,有、有喜了……”
“哦?当真?”皇后装模作样的皱起眉头。
“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脉象已显,应当、应当错不了,”谌院使的老骨头抖得更厉害了:“敢问、敢问、敢问娘娘……”
王罗西看他半天“敢”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直接道:“这件事情,陛下不必知道。”
谌院使腿骨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娘娘,小儿鲁莽,若不小心顶撞了娘娘,还请娘娘开恩,莫与他一般计较啊……”
王罗西唇角一勾,心道那小太医确实“顶撞”得狠,自己怎么舍得不跟他计较。转眼间,她就敛了轻浮之色,对太医寒声道:“此事若谌院使不说,就不会有事。若叫旁人知道了我身子的事情,这孩子我说是谁的就是谁的,谌院使可明白?”
“明白、老臣明白,老臣绝不会多言。只是等月份大了,该如何是好?”谌院使抬起了布满褶子的额头。
“本宫自有计较。”王罗西眼珠一转:“院使大人请起吧。本宫还有一事想请教院使大人。”
“娘娘但说无妨,老臣知无不言。”谌院使趔趄了好几下才从地上爬起来。
“太医院里有没有让男人发情的药?最好是放在香囊香炉里那种的。”
“太医院确实备有有合欢香,只是这是专供天家情趣之用的,旁人……取不得。”谌院使的身子骨哆嗦得更厉害了。
“本宫也取不得?”王罗西挑眉。
“这……娘娘想要,老臣定想办法为娘娘送来。”
“有没有办法让这香对本宫不管用?”
“有办法,娘娘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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