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罗西果然又被禁足了。
这该死的李子恒,忌惮西北王府的势力,不敢对她施什么旁的重罚,只会罚她禁足。偏偏这一招对性子闹腾的王罗西最是管用。
叁天禁足期一过,王罗西急不可耐地挥散了早晨来请安的妃嫔,就催促宫人唤来了元容和玉婴两位郡主。这两位郡主是先帝的妹妹,也就是李子恒的堂妹。她们年纪和王罗西相仿,叁人从小就在一块儿玩耍,十分合得来。
“西西,你又和皇兄吵架啦!全后宫都知道你侍寝那天晚上,皇兄进了你殿门没一会儿就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然后你又又又又被禁足啦!”说话的是年纪较轻、尚未出阁的玉婴郡主。
“帝后本应是天下夫妻之楷模,你们天天这么吵,传出去不好听还罢了,只怕会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啊。”元容去年嫁给了当年的状元郎,说话行事倒比之前稳重了不少,她真心实意地为王罗西担忧。
王罗西倒是不怕,西北王府就是她的底气。西北王府一日不倒,就一日没人能威胁到她的地位。不过这前朝后宫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人人都知道,但从口中说出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王罗西性子虽野,人却很清醒,知道哪里是皇帝的底线。仁明殿虽然是自己的地方,可也保不准有谁的眼线。她轻轻拈出另一个解释安慰姐妹:“一个不受宠又叁天两头被禁足的皇后,对后宫嫔妃造不成任何威胁,她们自己斗完之前应该没空来针对我。”
“哎呀不说这不开心的事情了!我跟你们说一个八卦!”一说起别人的闲话,玉婴的眼睛都在往外冒光。
“哦哟?快说来听听!”王罗西的眼睛也直了。
“你们知道护卫后宫的禁军统领换人了吗?”玉婴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
王罗西对八卦的质量十分失望:“换就换呗,关咱们什么事?”
“听说那原来肖统领啊,被发配到北疆去了!”玉婴没有气馁,继续抛着鱼钩。
“哦~真可怜。”王罗西虽然觉得“肖统领”这个名头有些耳熟,但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她无聊地抛了一颗瓜子进嘴里。
“禁军统领一朝被贬为北疆戍卒,当是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罪。”元容反应过来了:“可这后宫连个玩乐的地方都没有,一个男人能犯什么大罪?”ΓǒùωěиⓌù.dě(rouwenwu.de)
“对!”玉婴一副“终于遇到明白人了”的表情,赞赏地看着自己的亲姐姐:“听说啊……是因为他私通后妃!”
“啊?!”王罗西一下就兴奋起来了,还有谁跟她一样尽心尽力给李子恒带绿帽子?
玉婴对王罗西的态度转变十分满意,得瑟地说:“最古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宫妃受罚。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私通的宫妃要么是深受皇兄宠爱,让他不忍责罚;要么是母族势力强横,让他不敢责罚。”元容一下就开了窍:“更有可能是两者兼备。”
“那范围就很小了啊!让我们来盘一盘!”王罗西兴奋得跳到椅子上蹲着,右手食指不停地敲击着桌案:“那冯昭仪的舅舅是中书令,官儿虽然大,但是也不至于让李子恒被绿了之后屁都不敢放一个吧?那德妃倒是有可能……”
旁边的小梅看不下去了,躬下身来悄声提醒皇后,肖统领就是之前连着叁个晚上出入仁明殿的“将军”。
什么?!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王罗西惊得拍案而起,但是她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那宁乐师呢?”
“什么师?后宫哪有叫什么师的?”玉婴自己也在认真盘着,一下没听清楚。
“乐师?西西怎么会想到乐师身上?”元容倒是听见了:“这龙阳之癖虽见不得光,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不至于因此就发配边疆吧?”
“哈、哈哈……”王罗西欲盖弥彰地干笑了两声,找补道:“什么师不师的,我说‘宁愿是’,宁愿是德妃也不要是冯昭仪。”
“为什么啊?”玉婴不解。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王罗西胡乱搪塞着:“冯昭仪长得好看,不可便宜了臭男人。”
“对!”玉婴立刻拍手称是:“冯昭仪那胸!那腰!我都忍不住想上前掐两把!”
元容看着两个“沉溺美色”的妹妹,觉得头痛。
虽然小梅悄声说自己一听到肖统领的消息就去打听了宁乐师,得知宁乐师并未有事,但是经过这一茬,王罗西也没心思再和姐妹戏耍了,用“下次一定”拒绝了两人打秋千的邀请。送走了两人之后,王罗西苦恼地按了按额角,吩咐小梅:“去通知陛下,本宫今晚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