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瞧着,怕卫戍再说什么激怒太上皇,便拉着卫戍往角落去,才要说话,门外声响,怀王不等通传便径直进殿了。
太上皇眼神阴郁的盯着儿子,做儿子的,也神情冷漠的看着他。
太上皇自然是要生气的,他的圣清殿,如今简禾熙竟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父皇。”
怀王中规中矩请安,不等太上皇摆手便自行起来,转头看殿里只几个人,也没拐弯抹角。
“简呈翌的事不能再拖了,越拖下去百姓对于皇室的怨念便越深,难免生乱,尤其如今北徵西泠和南玥的使团都进京在即,儿臣便是来知会父皇一声,就按上回儿臣所说,贬为庶人,发配疆北苦役吧。”
知会二字狠狠戳了太上皇的心,他狠狠一掌拍在桌案,怀王抬头,淡淡道:
“父皇逊位十数年了,做儿子的自当尽孝,不该再叫父皇劳心了。”
“你,你是要篡位么!”
太上皇气喘咻咻的锤着桌子,怀王笑:
“父皇说笑了,儿子与皇兄一母同袍,自当敬爱于他,他的江山等同于儿子的江山,儿子自当为他守好。”
说着又恍然道:
“是了,太子也该立了。这么些年,因为一个东宫储位,父皇牵动了多少人。”
怀王一眼瞥见好整以暇站在角落看热闹的卫戍,坏心思顿生:
“儿子同卫大人商议过,还是顺着父皇的心思,便立您心有所属的那位吧,左右儿子还年轻,再不济还有卫大人,定把太子教导好,叫他做一个为国为民顶天立地的天子。”
卫戍暗骂,果然太上皇一眼扫过来,歇斯底里大骂:
“孤竟不知,养了这么头忘恩负义的狼!”
怀王心里痛快,要挨骂也得一起。太上皇阴森森盯着卫戍:
“你果然心机深沉,这么些年,哄着孤,却暗地筹谋。”
卫戍叹了口气:
“主上待臣,有知遇救助之恩,臣领受,自当还报。八年里,臣为主上出生入死,为主上办的差事没有不圆满,护卫主上,未曾令主上有分毫损伤,臣自认作为臣下,臣所作所为没有错处。如今不是臣背叛主上,是主上弃了臣。何况,太子人选,也是主上所属意之人,主上又缘何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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