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想来更不易,三哥自小离家,独身在外拼搏,受苦更多。”
她竟心疼,姜瓷点头,这点她是同意的。
“听说三哥如今在太上皇处任差……”
“韵姑娘,有些事是不好说的,便是你三哥不在意,太上皇也……”
姜瓷截住卫韵的话,带着歉然浅笑,卫韵忙应:
“对,对,是我疏忽了,三嫂莫怪。”
继而闲谈几许,但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担忧,姜瓷听着慢慢捋着,得知今年竟是五年一大选,卫家有二女适龄,择了卫澜。但卫澜清高,卫韵担忧她不懂世故遭人算计,说着说着,自然引到自己归宿,她心事重重的叹气。
姜瓷这回不接话了。
卫韵显然有心思,从第一眼示好,给她拉仇,卫澜的眼神四少夫人的奚落,她自然也会不高兴,这一切的铺垫,应该都在这个所谓选秀上。
但姜瓷还是低估卫韵,她扭扭捏捏,低头羞涩:
“三嫂,我,我往后可不可以去你们府上做客?我,我……”
“夫人。”
外头吴嬷嬷声响,卫韵一闪而过的恼怒,却立刻收拾心情。
“怎么?”
“韵姑娘,公子来接夫人。”
“好。”
卫韵狐疑,怎么这样快。姜瓷却已起身出去,吴嬷嬷和石榴站在门口,院子里那道雪白的身影立在微雪中,见她出来迎上几步,接过石榴手中斗篷给她披上,将她护在臂弯,小心往外走。
姜瓷见他身后跟着几个侯府小厮,卫戍也一言不发,带着她往前头走去,直到一处簇新的院落停下。姜瓷叹气,不幸言中,真是得住下了。
屋中有些冷,碳炉里寥寥几块奄奄一息,姜瓷不高兴,叫小厮添碳,小厮却笑:
“咱们府上每日碳是有数儿的,少夫人您且忍忍,不然我给您灌个汤婆子?”
“有数儿?怎么荣安堂能烧的滚热,韵姑娘房里也能烧的滚热,我这儿却清清冷冷?哎,好呀,既然连碳也没有。相公,咱们这就回吧。”
卫戍立刻转头,小厮吓出一身冷汗,旁边一个忙斥责:
“瞧你浑说!就是老太太屋里少烧些也不能短了戍公子的!”
他瞥姜瓷,见她竟不为所动,只得去取碳。屋里左右也冷的坐不住,姜瓷索性扶他出去院子,因没人知道他受伤,也不敢做的太过。院子里有座小亭,假夫妻坐了,吴嬷嬷把碳炉里碳夹进手炉,他们就坐着看雪。
这雪好几日了,零星飘点时而又停,这会儿总算要大起来,雪白飘散,鹅毛一样,姜瓷盯着看,越看越好看,不觉嘴角带笑,卫戍也笑。
“这样好看?跟没见过似的。”
“见是见过,但可从没这样惬意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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